周邊議論聲不絕于耳,越來越清晰。
彼時,謝清晝正被萬夫所指,萬人唾棄。
“玄宗門裡,除了謝清晝還有誰打得過柳門主?”
“就是啊,不是他還是誰,整個玄宗門箫雲鶴下山曆練了,蘇語連築基期都還沒到,更别說殺柳門主了。”
幾個别家的問:“為何隻說他們三個為何不說玄宗門其餘弟子?”
“你是不知道,玄宗門門主住的是玄修閣,外人都沒進去過,除了這三個柳門主的内門弟子還有何人能近的得了柳門主的身?”
靈堂裡窸窸窣窣的聲音,議論着這事。
有一個自說是謝清晝友人的人說道:“謝清晝,根本不是個東西,他平時對下人動辄打罵,野心還很重,一直想要奪取這門主之位,讓儒風門裡的修士為他所用。”
箫雲鶴走到謝清晝身邊:“你不打算解釋麼?”
謝清晝距離那群人隻有幾步之遙,能清楚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他搖搖頭苦澀笑笑:“解釋了,又有什麼用呢?”
沒被發現的那人更加編排的過火:“你們是不知道,别看謝清晝那謙謙君子的樣,背地裡他不知玷污了多少姑娘。”
“啊?”幾個傾心于謝清晝的女弟子異口同聲。
其中一位反駁道:“謝師兄最是溫文爾雅,怎的可能......”
“怎的不可能了?”男弟子駁她,“你們這些女弟子都以貌取人,謝清晝這小白臉,除了會搞女人還能幹些什麼?”
幾個替謝清晝争辯女弟子又羞又惱答不上話來。
若是說那人是在開些不大不小許的玩笑倒也不想與他争辯,但看他這架勢是想專門把謝清晝名聲搞臭。
謝清晝能忍,他箫雲鶴就忍不了。
他快步走向造謠那人拽住他的手腕,那人大叫一聲,周邊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過來,那人直喊“疼疼疼。”
箫雲鶴厲聲道:“你可知我為何來找你?”
那人感覺手腕幾乎被折斷,鬓角冷汗冒出,他還死鴨子嘴硬。
“謝清晝,本來就喜歡流連煙花柳巷!”他的臉已然充血浮腫,手上因為血液不通而青筋暴起。
箫雲鶴用了些力:“為何,我不知師兄是你口中所述的這般人。”
“啊!”那人慘叫一聲。
周遭熱鬧起來。
“那不是姚斌麼,他幹什麼了?”
“怎麼惹到箫師兄了?”
“說别人閑話了呗,就他嘴最碎。”
那兩個姑娘退了出去,跟還不知道實情的人說。
“那不是姚斌嗎?”不知道誰喊了聲,“他喜歡自己的師妹,奈何師妹不喜歡他,喜歡謝師兄!”
這話箫雲鶴聽了去,如同鬼魅般一把折斷了姚斌的胳膊。
姚斌慘叫一聲,癱在地上,箫雲鶴居高臨下地看着姚斌,踩在姚斌的腿上,姚斌尖叫出聲,臉色發白。
箫雲鶴掐住姚斌的脖子,厲聲道:“我今日廢你一條胳膊,若是日後你還這麼為了一己私欲壞别人名聲,你試試看。”
姚斌的下身淌出一灘黃色的液體,騷味随之而來。
周邊哄笑着,姚斌臉紅一陣白一陣倒像是個五彩闆。
箫雲鶴周身帶着威壓像是要把姚斌撕碎。
他收了威壓,撂下一句話:“未知全貌,不給予評價。”
警示他,也警示了衆人。
這麼些腌臜話不要說的好。
端木陵野一進門就看見這場面,
沒人敢勸架,隻是哄笑。
長老們在棺椁旁默不作聲。
元稹走到長老們那邊問安。
箫雲鶴回頭與頓在門口的端木陵野,他擡腳往門邊走。
“怎麼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這?”
“被箫少俠的戾氣吓到了,”端木陵野可憐巴巴地,“箫少俠也忒吓人,我都不敢進屋了。”
箫雲鶴唇角勾了勾:“莫非端木小将軍,還是個害怕大人的孩童?”
“孩童倒不是,”端木陵野乘勝追擊,“箫少俠,怕不是從陰曹地府爬上來的厲鬼?”
箫雲鶴眼尾揚了揚:“說不過你,瞧你這伶牙利嘴的,不去皇上面前當個文官可惜了你這口才。”
“承讓了,你倒還有閑情雅緻跟我說笑,”端木陵野越過他走向棺椁
箫雲鶴看着他的背影,琢磨不清,這家夥今天難不成吃了火藥?火氣這麼大。
他跟了上去,因為剛才因為‘探魈’的人沒到,不好開棺現在人來了,倒是可以開棺了。
幾個年輕的修士一齊把棺蓋擡起來放到一邊。
端木陵野往裡一看,柳門主安詳地躺在裡面,稍微掃一眼柳門主身上沒有明顯傷痕隻是頸部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端木陵野微微一皺眉,柳門主的身上有一股,他似曾相識的味道,可又不知道是什麼味兒。
元稹顧不得心中悲痛,他探查着柳門主身上的刀傷,傷口齊整幾乎是一擊斃命,江湖上,還真沒見過這種劍法。
儒風門内的長老都不敢看這場面,退到一旁,低着頭默哀。
箫雲鶴想伸手觸摸師父的面龐,他剛伸出去的手,蜷了蜷收回來最終還是沒觸到。
他往下掃了眼,看着師父脖頸上的傷痕有些錯愕,他聲音細若蚊蠅地自說自話:“逍遙劍法?”
“雲鶴認得這劍法?”盡管聲音這麼小元稹還是聽見了。
箫雲鶴點點頭:“逍遙劍法,我自創的劍法,一擊斃命,必死無疑。”
“”雲鶴,這劍法是你自創的?”元稹有些焦急:“你可曾教授别人這套劍法?”
箫雲鶴隻感覺天旋地轉,像被勒住咽喉,難以喘息。
靈堂裡衆人議論紛紛。
他搖搖頭:“這一劍法是我用來擊殺靈獸時所用,他人根本不知道,我也未曾教過别人。”
輿論風口轉向箫雲鶴。
箫雲鶴手握成拳,後退兩步,不可置信。
“可是,諸位昨日我與箫少俠一同在陸府守靈,他何來的作案動機?”端木陵野把大家的思路帶回正軌。
箫雲鶴覺得恍惚,端木陵野竟也會幫他說話。
是哦但是......
“若不是箫少俠作案,那又是誰?”
“是啊,我們都未曾見過箫少俠用過逍遙劍法,不是他還會是誰?”
端木陵野眉尾上揚,眉眼間像是下了一場永不融化的大雪。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劍法被他人學去不是正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