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端木陵野盡管錯愕,還是下意識喊了人。
崔鈴蘭點點頭,“淩兒。”
元稹招呼着:“去二樓坐着吧,桌子我擺好了,等會兒我把菜端上去。”
“好,麻煩元老闆了。”
她們上去後,衆人才恍然。
“元老闆,這是讓她們跟我們一起過節嗎?”箫雲鶴讷讷問。
“是啊,想着過節熱鬧熱鬧,叫了些朋友,一起過節呗。”元稹說着,猝然一驚,“哎,我的湯啊,還在鍋裡炖着啊,現在怕是燒成幹鍋了。”
說着他急沖沖跑下樓,一邊跑一邊道:“你們先上二樓候着,等會兒幫忙上菜哈。”
“哦。”
三人上了樓,二樓正中間擺了一張桃花木雕花圓桌,桌邊坐着崔鈴蘭和一名女子,還有一個小孩戴着獅頭小帽,在寬闊的雅間裡玩鬧。
崔鈴蘭,箫雲鶴自然認得,但是旁邊那位。
“阿姐,”端木陵野上前兩步。
崔鈴蘭跟邊上那位聊得火熱,回頭才意識到端木陵野站在了他身後幾步的地方,“哎。”
“傻站着幹嘛呢?”崔鈴蘭道,“過來坐着啊。”
“哦。”
三人入席,誰也沒再說話,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為了打破這層薄冰,崔鈴蘭率先開口:“我旁邊這位,你們還不認識吧。”
“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吧 。”
衆人把目光投向他身邊坐着的那位小娘,剛才沒注意看這小娘生的出水芙蓉,有南方女子般的娟秀端莊。
“她是你們顧大哥的妻,名喚李春雪。”崔鈴蘭簡略交代了她的姓名。
李春雪禮貌微笑着,打招呼:“各位少俠,可安好啊?”
“好好好,挺好的。”
“娘親,”那隻小獅子虎頭虎腦的小跑過來,手裡拿着小撥浪鼓,臉上肉嘟嘟的,咧開小嘴笑。
他手中的撥浪鼓沉悶的發出聲響。
小孩東倒西歪跑到桌邊,有了小孩終于找了些話題,桌上瞬間聊了起來。
“哦豁,我才出去幾月小離就長這麼大了?”端木陵野道。
“那不是,”崔鈴蘭用手絹擦拭着小娃娃臉上的口水,“小孩正在長身體,現在長的快,一天一個樣了。”
小娃娃窩在娘的懷裡,一點也不生人,他四處環視,在這桌人中像是找到了什麼目标,他望着箫雲鶴咿咿呀呀鬧着:“抱......”
崔鈴蘭把臉湊近:“要誰抱啊離兒?”
小娃娃努力擡起手,小小短短肉乎乎的手指指向箫雲鶴嘴裡含糊不清:“漂......漂亮哥哥抱。”
崔鈴蘭“噗嗤”笑出了聲,輕輕用手指彈了一下小娃娃的腦門:“你倒是個好色的,牙都還沒長齊,就想着漂亮哥哥了。”
桌上的人都笑了,崔鈴蘭不放人,離兒便抓着崔鈴蘭的衣服自己爬下去,樂颠颠地一步一晃悠找漂亮哥哥去了。
衆人被這場面逗的,臉上都不禁堆笑。
小娃娃晃晃悠悠跑到箫雲鶴椅子邊,人都還沒有椅子高,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箫雲鶴,輕輕拽着以後的衣擺。
“哥哥,抱。”
箫雲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就隔了這麼一會兒,小人兒眼裡就蓄滿淚水,眼淚将落未落,模樣可憐。
“箫雲鶴抱抱他吧,”沈嗣笑得前仰後合:“這小娃娃快碎了。”
端木陵野拿起茶杯,抿了口掩飾笑意。
小模樣可憐的,像是受了天的委屈,箫雲鶴伸出手:“來,哥哥抱。”
小孩圓溜溜的眼睛裡淚水瞬間沒了,立即喜笑顔開,樂呵呵地被漂亮哥哥抱在懷裡。
“哈哈哈哈哈哈,”沈嗣笑得眼淚快出來了,“這小孩可以啊,小小年紀就會找漂亮哥哥了。”
“那不是,他爹也是個老色批了。”崔鈴蘭淡定喝茶,“他跟他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東西還帶遺傳的啊。”沈嗣笑道。
“娘子,這麼說為夫是不是不大好啊?”樓梯處一道男聲傳來語氣有些不滿的委屈。
“哪兒不是了?”崔鈴蘭道,“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知道了?”
“嗯......”男人坐到了崔鈴蘭身邊,眼裡幽怨。
崔鈴蘭不與他掰扯,轉頭又與李春雪聊起來。
聊了一會兒,崔鈴蘭才轉頭問,“顧常平呢?”
“他啊,”男人思索了會兒慢悠悠道,“他說佳節配好酒,他去買酒去了呗。”
說着他還不禁嘀咕了句:“他不就是饞酒了呗,還找什麼借口。”
李春雪笑笑,“他愛喝城東那家的酒,這不趕着回來喝幾盅啊。”
圓桌另一頭,箫雲鶴手足無措的抱着奶娃娃,他夾在端木陵野與沈嗣中間,沈嗣又是個話多的,他隔着一個箫雲鶴向端木陵野問東問西的。
他懷中的奶娃娃,有些困倦,用頭磨蹭着箫雲鶴的胸口,想找一個舒适的姿勢安心睡覺。
箫雲鶴看着懷中的奶團子,越發的可愛,像一隻小貓似的,他用兩隻手攬住小娃娃的背,以防小娃娃從他腿上掉下去。
“哎,陵野兄,崔姐姐身邊那位,是你營裡的嗎?”沈嗣問。
除了箫雲鶴還真沒有人叫過‘陵野兄’,乍一聽端木陵野還真是不習慣。
愣了幾秒,才做出回應:“不是,他是四十二營的。”
“嗷,”沈嗣又問道,“那崔姐姐也會上陣殺敵嗎?”
“她是醫師,不必上戰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