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陵野無奈,隻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少俠,你好厲害啊,紅纓槍耍得虎虎生威。”
“能教教我們嗎?”
......
端木陵野目光一轉,與一旁也被圍起來的蕭雲鶴對視,蕭雲鶴苦笑着攤了攤手,口型道:我也不知道。
對于這種場面,端木陵野走也不是,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應付。
“好了,都不要纏着這位小少俠了。”謝清晝踱步過來,語氣緩緩。
“門主!”圍着端木陵野的弟子們道。
“好了,不要圍着了,回去休息吧。”
聽了這話,弟子們才依依不舍的一哄而散。
待到弟子走後,蕭雲鶴才揉着酸脹的胳膊,走過來。
他站到端木陵野邊上,馬上就卸了力氣,一手挂在端木陵野頸肩,像是沒骨頭一般,一整個人靠在了他身上。
端木陵野伸手虛環住他的腰身,怕蕭雲鶴掉下去。
“哎呀,累死了。”蕭雲鶴挂在端木陵野身上,頭搭在他的肩上,閉上眼。
“你呀,”謝清晝用扇骨輕輕敲了下蕭雲鶴的腦袋,“不要這麼挂人家身上,人家不累啊?”
“哎呀,”蕭雲鶴嘟囔着,“他不累。”
“哎,你......”謝清晝無言以對。
端木陵野笑笑:“沒事,就讓他靠會兒吧,我不累的。”
“嗯,”謝清晝不好再說點什麼,轉移話1題道:“我們一塊走吧......”
寂靜片刻,他覺得說的不太妥當,一瞬又問道:“今晚夜深了,暫且留下小住一晚吧?”
剛要拒絕,蕭雲鶴閉上眼睛睜開,先一步替端木陵野作答:“就住這兒了,房間也不用收拾了,直接住我那算了。”
“不太好吧?”謝清晝道,“客人怎麼能住你房裡?”
“就住我房裡啊,怎麼不行了?”蕭雲鶴道,“我房裡現成的被褥,也不用重新收拾别的房間了啊。”
“那你覺得呢?”謝清晝洩氣地望向端木陵野。
“聽他的。”端木陵野道。
“真的不要收拾别的房間了?”謝清晝再次确認。
蕭雲鶴笑笑:“嗯,他今晚睡我屋裡就行。”
“那好,走吧。”
今晚明月垂枝,滿天星辰。
洗漱完,兩人進了房裡。
蕭雲鶴從床邊的紅木箱子裡搬出兩套被褥,墊在床上。
端木陵野皺皺眉頭:“睡一張床?”
“昂。”蕭雲鶴娴熟地把被子一鋪,“我這兒就一床被子了,廂房離這兒太遠不太想折騰了。”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蕭雲鶴補充道:“你嫌窄的話我打地鋪。”
“不用了,我來幫你吧。”端木陵野看着那團猶如麻花的被子。
端木陵野用手扯了下被褥一角,變成‘麻花’的被子散開,接着被兩人合力撐開。
總算能好好休息了。
兩人爬上床,蓋着厚實的被子平躺着,誰也沒說話,靜默着。
或許是累了,蕭雲鶴粘上床那一刻,就昏昏欲睡,不久便睡着了。
端木陵野側過身,盯着蕭雲鶴的睡顔發愣。
未關嚴實的木窗,傾洩出玉藍色的微光,纏繞在收睡的人臉上。
少年鼻梁筆挺,側顔清潤,又有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鋒芒之下柔然之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很好看,十分有二十分的好看。
端木陵野望着這張臉出神。
這段時間,端木陵野煩的緊,聖上那邊要求交兵權,收将軍令,而蠻人進攻,匈奴休養好準備卷土成來。
開戰在即,端木陵野真是佩服這個狗皇帝,就算怕端木陵野謀反也等到戰亂平定再說,現在又是怎麼樣?兵權上交,他與副将顧常平一道告病回來,由皇上掌管兵權,他的皇叔替代端木陵野的位置。
煩不勝煩,算了......睡覺吧。
第二日。
蕭雲鶴醒了,身旁人還在熟睡,他挪了挪位置從端木陵野懷裡爬起來,一看窗外,心道不好。
他用胳膊肘戳端木陵野。
端木陵野睜開眼啞聲道:“怎麼了?”
“要上朝了。”
端木陵野不耐煩的伸手摟住蕭雲鶴的腰:“不上。”
啊?不上?
蕭雲鶴有點好笑:“不上?”
“嗯,不上。”
“啊,為什麼不上?”蕭雲鶴問。
“不想聽那幾個老頭胡說八道。”端木陵野沒了睡意,收回手,一撐坐了起來。
“行啊你。”蕭雲鶴下床,随便撈了件衣服往身上套,“你今日不去上朝,多睡會兒吧!我待會兒要陪弟子們晨訓。”
端木陵野聽到這話撈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我跟你一起去吧。”
蕭雲鶴套鞋的手一頓:“跟我去?”
“嗯,很久沒有看到小孩子練武在哪裡嚎的樣子了,”端木陵野後面的話沒說完蕭雲鶴也猜了個大概。
“夠損的啊,”蕭雲鶴壞笑着理好衣服,“你到時候坐在陰涼的地方看他們練功就好了,順便幫我看看有沒有躲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