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世子賞賜的玉不好,膽子當真不小,這得是多有底氣之人呢?侍女采芳擔憂地看着謝越的臉色,生怕他一生氣,自己便丢了這份差事。
謝越卻覺得有趣。他尋常賞賜給别人東西,别人感恩戴德都來不及,葉苑卻看不上眼。
“不識好歹的東西,”他低聲說道,語氣依舊霸道,“你不喜歡也得戴着。”
他千挑萬選才帶回來的,竟被葉苑說成一般,一個農家女,眼光竟如此之高,無非是在譏諷他罷了。
“明日将府中所有上好的玉佩都拿來任你挑選,你若還不滿意,便去别處再找。”
“那多謝世子了。”
侍女采芳嘴巴微微張開,任誰也沒有這等待遇過,眼中露出幾分嫉妒來。
等到謝越走後,葉苑才松了一口氣。
她屢次言語忤逆謝越,就是在試探他的底線,她要知道謝越對她的容忍程度。
回想謝越說的話,他暗諷她不如狗好訓,他确實敏感,但是葉苑和他相比太過弱小了,他一個不高興可以直接掐死她,如同捏死螞蟻一樣,所以謝越根本就沒把她的忤逆當真。
接下來她隻能靠自己,欺騙也好,裝可憐也好,她得找機會再次逃跑。
在世子府養傷的這段日子,她沒有與謝越安排過來的侍女們說過多少話,落了個古怪的性子。
那些侍女平日裡雖不會在她面前說什麼,但到了私下,她也聽到過兩三次議論。她依舊每日看看書,弄弄花草,一副閑散養傷的樣子。若謝越來了,她也是不鹹不淡的态度。
直到一日,她午睡已經醒了,但未叫人起來伺候,在窗邊擺弄起花草。
那些侍女們正看守交替,以為她還未醒,便言語無拘無束起來。
“我聽說她本是纏着世子的一外室,甚至還不惜用自殘的方式,就為了進這世子的門。”
有人疑惑:“是嗎?可我看這樣子,倒不像是死纏爛打的,倒是挺清冷的。”
“你需得認清了,這種哪能叫得上主子呀,我看世子沒準過幾天就得對她喪失了興趣。”
“她平時洗漱吃飯都是自己來,一看就是個卑賤命,命中無福氣呀,你看她那手粗糙成什麼樣子,比我的還粗糙!”
三個相熟的侍女竊笑了幾聲。
“世子至今也沒想給她個名分。”
“那不就是隻是哄着罷了嗎?到時候若要趕出府中,倒也是省了麻煩。”
葉苑聽着,正好對上書本上的某句話,她笑了笑,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院落外,那幾個侍女突然語氣驚慌失措,紛紛喊:“世子!”
謝越的聲音傳了過來:“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裡妄加議論?”
那幾個侍女如臨大敵,謝越在府邸中懲治的刑罰極重,府中極少有人敢有反抗之舉,都會得到很慘的下場。
她們幾個人連忙跪下,害怕極了。
“本世子還要好好犒勞你們那張嘴巴,名分是嗎?你們倒是提醒本世子了。”
接下來便是幾個侍衛邁步走近的聲音,那幾個侍女接連被扇了幾個巴掌聲,但這還不算完。緊接着,接下來的慘叫聲尖銳刺耳,刺激人的耳膜,令人毛骨悚然。
在屋裡的葉苑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抖。
下一秒,謝越進入房間之内,她克制着恐懼,拿起書本,強迫自己看下去,表情冷漠寡淡。
“外面的動靜你聽到了?”
她淡淡點頭。
“我對于這種人有一種極其‘好’的辦法,便是用沾滿刺的棒,伸進那些人的嘴巴裡,把她們的口齒口舌攪個稀爛,無數細微的口子被劃傷,讓她們喝不了,吃不飽,忍受着痛苦,口齒潰爛。要是再用大力點,那牙齒也會被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