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苑的位置離他們遠了一些,林公子的眼神也不時地瞥着看她,喉結滾動,有些緊張。
詩歌宴會很快開始了,宴會已有命題,當衆随機抽選後,衆人題寫,這次命題是 “魚”。
衆人聽到題以後都思考了一下,有人已經開始動筆寫在紙上。
等到寫好之後,應該将這題寫的詩詞置入流動的筒中,置入則算數,未置入不算數。
葉苑很快寫好,她将自己寫過詩的紙卷起來,用竹葉綁住。
見衆人都已經差不多落筆,書童便将一個書筒放入這溪水之中,随着溪流飄過,已經有人将這紙投入書筒之中。
葉苑将自己的詩輕輕投擲了出去,可惜卻被對面的紙撞了出去,沒有投中,便落入了水中,此詩作廢了,而且沒有再稿。
對面的林公子手中有七八個紙卷,他手忙腳亂地拼命投擲,竟有四五份投中。
旁邊的人笑道:“林兄,還真是詩興大發,一會兒便好好聽你的大作了。”
“哪敢哪敢。” 林志沅拱手相抱,露出笑容。
壺中的詩被那書童朗讀了出來,衆人聽到便鼓掌叫好,逐一點評一番。
衆人相互吹捧題寫的詩詞,因着林志沅投了多篇,所以衆人也對他多為贊歎,雖然那些詩越顯得有些強為新詞,越發空洞。
林志沅有些志得意滿,回望時看到了葉苑,想起她的詩掉入了水中,感覺抱歉,便搭話說:“舒小姐,可再寫一篇,我可以幫你投擲。”
葉苑說:“我本也是随手寫寫的,不勞煩公子了。”
林志沅很滿意,他本是沒有興趣的,但剛才看到覺得她貌美動人,性格委婉,很适合當個妻子。
況且,他剛剛投擲撞掉了她的詩,倒也是有些緣分了。
他剛想借着機會再多說幾句。
“當真無聊,便抽人作詩算了。”太子突然站起來。
衆人皆同意附和。
于是在一旁的樂姬們便開始演奏。
這曲聲若停在誰處,便由誰作詩。
旁邊的書童在筒中插了一張寫好的白紙進去,放入水中。
喧嚣的人群也安靜了下來。
有人和着這曲拍着拍子,這笛聲激蕩在這竹林之中,格外悠揚清雅,一掃剛才衆人互相吹捧的浮躁、污濁之氣。
葉苑細細地聽着,那飄搖着的書筒離她不遠。
楚倩倩注意到了太子的目光:“太子哥哥為何一直盯着那處,是有認識的人嗎?”
葉苑感覺到有束目光在自己身上,她裝作不經意。
忽然這林間突聞一隻雀鳥啼叫之聲。
這聲音細微,很難察覺,但是功力超凡的樂師,耳朵捕捉到了,微微蹙眉,這笛聲停了下來,這筒恰好停在葉苑面前。
葉苑想要站起身去撈。
那坐着的太子已經站了起來:“慢着。”
楚倩倩一臉嬌羞:“太子哥哥怎麼了?”
還沒等她說完,謝煦便已經越過她,在葉苑的面前停下。
“是你?”
謝煦還欲繼續說,葉苑唯恐他會說出什麼,便搶先一步站起來,行禮:“太子殿下,民女是錦州舒大人之女舒懷瑾,家父是将軍的遠親,特随楚小姐來參加此宴。”
這一變故讓場中人都低聲細細私語。
楚倩倩說道:“太子哥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這是我家新來的客人。”
“無事,” 謝煦略一沉吟,那灼灼的桃花眼盯着葉苑,有困惑,有不解,“我隻覺得剛才那竹筒停的位置有些意外,似乎是特意停在這位舒小姐面前。”
葉苑眉宇間舒緩,明白了緣由,一舉一動,仿佛當真不認識太子。
太子開口:“既如此,那便重新再來一次。”
“好。”
雖然剛才讓那笛聲停下是使用雀鳥驚擾樂師所為,這計策隻能用一次。如果再來一次,她也沒有法子了。
太子已經回座了,但是他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放在葉苑身上,興趣明顯在她身上,讓衆人都有些略微吃驚。
他剛要揮手,讓人再吹奏一曲,重新開始。
這其中卻有人突然驚訝道:“這個季節竟然早已有荷花綻放了!”
這聲音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這個季節哪裡來的荷花?衆人紛紛覺得好奇,仔細一看,那不是荷花,而是做的糕點,用新鮮的花葉添入其中。原來不是荷花,而是用新鮮采摘的荷葉為底鋪滿盤子,上面是栩栩如生、層層花瓣疊加的荷花酥。
先是有一人摘下一片荷花酥品嘗,後面人紛紛效仿。
他們摘下品嘗,入口便有荷葉的清香氣味,頗為雅緻和清新,讓這場宴會更添加了幾分趣味。那其中的蕊心則是蓮蓉的餡料,當真是别具一格,見所未見。這酥皮為淡淡的粉色,入口即化,有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