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讓你久等了。”
葉苑搖了搖頭,她手上拿着一碗魚餌,向水面上扔。
“不久,隻是多在這裡喂了些許魚。”
“那能勞煩姑娘?我來!”郁公子連忙靠近,獻殷勤,他要接過葉苑手中的魚餌,盯着那雙白皙的手。
葉苑退了兩步,他反而跟得更緊了,手指碰到她的手故意停頓。
郁公子臉上的表情簡直叫喜笑顔開。
他掏了魚餌,向水面撒去。想出來一個好主意,便立即将魚餌盆向葉苑遞過去:“姑娘也抛一些。”
葉苑看出來他是想要找機會輕薄她。
“我們還是随意聊聊吧。”
郁公子露出點失望的表情後,又振作起來。
“那就聊聊我吧,姑娘可知道我自幼練武多年,在軍營也待過,說起來,我每次去洗澡的時候,那兄弟們都說我的身材那是極好的,他們都自愧不如,等以後我有了妻子,那夫妻生活定然過得有滋有味。”
這話既下流又帶着輕浮,意有所指,葉苑裝作聽不懂,臉色未變。
郁公子納悶,他經常向女子說這些,她們往往都會紅着臉罵他讨厭,但這舒小姐怎麼毫無反應,莫不是大家閨秀讀書讀傻了,聽不懂?
他又說道:“說到娶妻子,我這人啊,對老婆極為疼愛,若是嫁給我之後,定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葉苑擡起頭:“我有些疲了,還請你回去,将這餌料放在地上便可。”
郁公子臉色變了,到嘴的鴨子要跑了。
他一下卸了僞裝,拉扯住她的手臂:“來個幹脆利落的,老子沒時間陪你閑魚野鶴,今日我若在這裡毀了你清白,你嫁給我也是一樣的!”
她被他扯住,手擡起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這裡是将軍府的庭院,你可知我是将軍的義女?你若娶了我,定能升官加爵,将來承襲我義父的爵位也不是不可能,但你今日偏偏要自毀前程。”
郁公子眼神發紅,目眦欲裂。他捂着自己的臉,松開了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葉苑知道此人不能急,得順着來,還留他有用:“你可知我為何選你,你在衆人之中最是氣宇不凡,我不用看便感覺出來,可我卻沒想到你是如此唐突孟浪的人。”
郁梁田神情微動,他想明白後咬了咬牙,連忙拽住葉苑。
葉苑冷冷地看着他,他立刻松了手。
“舒小姐,我今日隻是頭昏了,并非故意,你原諒我吧。”
“原諒你?”她上下打量他之後露出嫌棄的表情,“我未來的夫君,那是要能征善戰的。”
郁公子急忙說:“我就是啊,我不是同你說了,我練武多年十分厲害,誰都沒赢過我。”
葉苑遙遙地一指,那邊是一個練武場,可以比試射箭。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練武場是将軍用來分隔前院與後院、平日練習的地方,這裡倒沒有設置阻攔。
場地的一角,兵器架上擺着弓箭,郁梁田挑選了一隻弓箭,拉開弓一箭射了出去,這一箭脫靶。
他又連射了兩箭,一箭射在了九環,而另一箭射得很偏。
葉苑淡笑不語。
郁梁田強裝鎮定解釋說:“這戰場上全是敵人,人多我自然百發百中肯定能射中。”
他正狡辯的時候,外面進來了一個人。
“射箭的是誰?膽敢闖入練武場,不想活命了!”那口吻高高在上,語氣十分沖,暴怒,正是楚查康。
郁梁田動了怒:“你是誰?幹嘛打擾我們!”
葉苑目光閃躲了一下,并沒有解釋。郁梁田見了,着急了起來,這難道也是她的相親對象?
她見自己武藝不精,便找了一個替代品過來!
楚查康冷笑一聲:“我是誰?關你屁事,我看你倒是故意在這裡刺探情報的刺客!”
一支箭射了過來,射在了楚查康身側。
他頓時暴跳如雷,憤怒起來,雙手握緊拳頭,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劍,被徹底地激怒了:“好啊,你死定了,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橫着出去!”
他說完,便沖了過去。
葉苑閃躲在一旁,裝作有些擔憂:“别再打了,不要傷了他!”
她說的這個“他”并未指代清楚,兩個人顯然都代入了對方。
葉苑深深看了一眼楚查康。
楚查康已經明白了過來,今日他原本應該是守在将軍府外面,聽見練武場有動靜,便趕了過來。看見葉苑他才想起來,今天将軍在府中安排了相親,這人恐怕就是相親對象。
隻是見到葉苑一臉擔憂,他隻想把這人殺掉,看她痛苦不堪的樣子。
便是這一眼的分神,郁梁田用弓弩接擋住他的劍,狠狠踢在了他的胸口。
這般大的動靜,練武場正好在将軍商議事情的房間視線之内,雖遠了一些。
但是太子将窗推開。
他明知故問:“将軍是在歡迎我們?”
将軍羞愧起來,向着兩位道歉。
“此事全因我平時管束不佳,還請兩位見諒,我們移步他院,我另派人前去管教。”
謝煦看到了兩人扭打旁邊那個清冷的身影,勾起了幾分興緻。
“看起來挺有趣的,倒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