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對比下,倒顯得她進退有度,将軍很是欣慰。
将軍這次格外寬容,讓她一起。
房間裡,桌子前幾人用膳。将軍作為主人家為謝煦介紹着這些飯菜,還問合不合他的口味,氣氛倒也是融洽和睦,桌上還有幾道葉苑從未見過的珍馐美食。
這餐桌之間,話題變得有些家常,并未在讨論那般軍政要事,輕松了許多。
葉院正在用餐,她能感覺到有道強烈的目光在她身上。便是謝越的。
她裝作置若罔聞,低頭吃飯,在她一旁的楚倩倩心思卻不在這裡,也看着她。
楚倩倩突然當衆沒頭沒腦提了一句:“舒妹妹,你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葉苑停頓了一下,不言語。
楚倩倩哼了一聲,依舊不肯作罷:“父親,舒妹妹的婚事,今日不是安排了三位公子嗎?要我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應如此,舒妹妹可能存了幾分心氣,但終究是父親的眼光好。”
女子自己都不可随意提起婚嫁之事,這旁人又怎麼能随意提起,這般無可遮掩,實在是情商很低的表現。
此時理應不同于往常,說話需得注意,畢竟家中有貴客,并非是隻有她姐妹二人,況且這貴客還是有外男。
大概是楚倩倩從未與外男一起用過膳,随口便将她的婚事提起來,确實是十分不管不顧。
父親開口呵斥她:“夠了,吃飯。”
楚倩倩委屈起來:“父親,我不過是多關心妹妹的婚事罷了。我聽說民間有兄弟二人娶妻,同時辦婚宴的習慣,我和她是姐妹,倒不如一同辦了。”
她說着說着,低下頭,臉上羞紅。
将軍氣得快要暈厥過去:“這事先容後再議。”
楚倩倩的腳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楚查康,一直踢着。
楚查康無可奈何地說:“妹妹,父親說的倒也沒錯,這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雖然到了嫁娶的年紀,但不該操心。”
楚倩倩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十分着急,又踢了幾腳,卻不小心踢到了桌角,發出很大的 “咣” 的一聲,疼得她蜷縮起來,差點要哭。
将軍自然看出來她這點小心思,放下筷子,剛要讓她下去,她卻語出驚人:“皇後曾經為我和太子指腹為婚,定了娃娃親,父親,可還記得?”
“确有此事,妹妹這般提議,父親應該考慮一下,這本就是天經地義。” 楚查康幫襯着,還看向了太子殿下。
今日太子殿下來和父親商議事情,肯定是有求于父親,此時不提何時提,父親真是老糊塗了。
那世子若是想要平複河口,也必須得要他們家的兵權。
那便讓太子與世子兩人争一争他這妹妹,也給那世子提個警醒。
若不是妹妹執意喜歡太子殿下,讓妹妹在兩人之間周旋,看他們争風吃醋,倒也不是不可能,都怪他這妹妹太過癡心單純。
将軍面上雖然生氣,但也考慮到了這些,心思也活絡起來。
衆人皆看向太子。
“哦?”太子面色無恙:“我記得那是母親的戲言而已,我明日便會上報,若給令千金帶來影響,定會做些賠償。”
這話當真是無情至極,楚倩倩紅了眼眶,再也沒有說話,直接起身離開了。
剩下幾人中都食不知味,唯獨葉苑和謝煦,隻吃飯少說話。
沒過一會,謝越便找了個借口,說有人送了幾壇酒,他要去拿,離開了。
楚查康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便挑軟柿子下手,陰陽怪氣譏諷着:“說起來,今日若不是舒小姐選這夫婿,倒也不會鬧出如今的事情來啊。”
葉苑終于放下了筷子:“選夫婿是父親的安排,莫非楚公子是在質疑父親?”
她偏偏不認錯。
“父親,你看,她這番話便是挑撥離間,實打實的,如此巧舌如簧,便用這招蠱惑人心,與蛇蠍心腸有什麼區别?”
葉苑絲毫不生氣,反而生起幾分笑意。
“聽聞大公子有一個正妻,還有三房妾室,平日裡聽說争鬥不斷,前幾日還出了事,其中一位妾室惹得你責罰,怕是大公子身邊有太多這樣的人,顯然是誤會了我。”
楚查康聽到這話,立馬把筷子摔下,整個人站了起來,顯然被激怒了:“你…… 你這鄉野悍婦,就算我這妾室全都加起來,也不如你!”
楚查康一時忘了,席間還有太子在。
将軍徹底怒了,剛才那一窩子火全都撒在了兩人身上,他猛地站了起來。
“夠了!你們兩個,目無尊長,再加上今日白日的荒唐行為,夠你們去守幾日祠堂的,現在便去!”
楚查康志狠狠的瞪着葉苑。
葉苑沒再言語,放下碗筷。
她行了禮,向門外走去。
謝煦卻開口說話:“既如此,我便也要一同跪。”
将軍的心猛地一沉,其餘人聽到這話都震驚,院中侍奉的仆人紛紛都下跪了。
葉苑停住腳步。
“孤聽着,這其中也有孤的過錯,将軍懲罰薛小姐,白日選夫婿我也涉及其中,自然也當罰。”
将軍臉上露出驚訝,太子這話他不知幾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