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遠處打了一陣雷聲,楚倩倩驚起。
衆人不知楚倩倩淋了雨,忙碌了起來,都在給她熬湯,要驅除這寒冷,甚至還請了太醫醫治。
上上下下,不敢有所怠慢。
楚查康得知,滿是心疼,前來看望她。楚倩倩縮在被子裡面,就這樣見了楚查康,兄妹二人平時沒有什麼拘束,于是便在寝間裡聊了起來。
“你可知那賤人心機手段十分惡毒,她淨想着勾引太子,你不得不防。”
楚倩倩一臉不信:“怎麼可能?”
說完,她打了個噴嚏,仆人連忙送了一碗姜湯水,她不喝,讓他們再做别的。
楚查康反問:“怎麼會不可能?”
楚查康将今日葉苑帶着自己相親對象出現在父親院外的事情,同楚倩倩說了。
他越發覺得葉苑這般做的目的便是為了擺脫那相親對象,再來勾引太子,惹得家宅不甯,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害他們,搶奪他們家的一切。
“你可知道今日在餐桌上太子同她說了什麼?父親罰她跪祠堂,太子竟說也要一同罰跪!定然是那賤人勾引的太子!”
楚倩倩剛剛準備将新送來的姜湯入口,聽完一下子摔在了地面上,她的怒火直接沖到了天靈蓋:“太子哥哥真這麼說了?”
楚查康冷笑:“那是自然,你若不信,叫她來問。”
楚倩倩發了大脾氣,要下人叫葉苑過來,絲毫不管外面下了多大的雨。
外院,極其偏僻的一個客房之中,風雨吹來,屋中有一個角落有些漏水,楊桃拿了盆子在這裡接。
她嘟囔着抱怨。
葉苑并不在意:“房屋建得久了,失修也是正常,明日叫人來修就好。”
楊桃覺得小姐還真是過得樸素。
葉苑剛剛将衣衫換好,外面便有人來傳報,讓她去大小姐的府中。
葉苑聽了這命令,左腳再次邁出門檻,楊桃在後面多拿了一件雨披給她披上。
外面的溫度已經有些寒涼了,葉苑走了許久的路,衣角便又有些濕了。
等她到了楚倩倩的府門口,卻并未被允許進去。
反而幾個壯一點的婆子,淋着雨過來,強硬地按住她的肩膀。
楊桃着急:“你們這是做什麼?”
“奴婢們也是依照大小姐命令辦事,舒小姐,偷了東西自然要受到大小姐的懲罰。”
偷東西?何時偷了東西?
葉苑的傘已經被她們奪去,雨水順着她的睫毛落下,她仰起頭,雨絲往她的臉上打。
她雖狼狽,但并未失去氣勢:“要我跪也跪個明白,我偷了東西,偷的是什麼?”
那些婆子們都不再言語,強迫按壓着她。
葉苑被按着跪在了雨中。雨水打濕了頭發,青磚地上泛起來一絲冷意,青磚水線很快連成了一股水流。
楊桃擋住婆子們,卻被她們推開,還被直接扇了一巴掌,重重的。
這丫鬟被扇得耳朵發鳴,
葉苑心中強壓着一口怒氣:“你們打發我的下人未免太過放肆!”
“放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嗎!”
她死死地被那婆子按着,動彈不得。
“誰敢動她?”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這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十郎趟着水而來,足尖在水波上輕點,卻不留痕迹。他穿着一身侍衛的衣衫,是外男!
那婆子驚着,他一把便把兩個婆子使勁推開,用了十成的力氣,一轉身,又輕輕觸着葉苑的胳膊,卻不敢用力。
那婆子跪在地上痛呼幾聲,指着他說:“你是何人?你這外男怎敢闖我們楚家大小姐的閨房?”
十郎二話未說,便朝着那婆子心口狠狠一踢,将人踩在腳下。
雨水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流過那一抹胎記,讓整個人更加令人害怕。
沒人敢再上前,平常家丁不是他對手,他便如此站着,再無人敢動。
他臉上,從未如此兇狠,紅着眼睛,更像是修羅羅刹。
葉苑一步一步向那婆子走過去:“你說是我偷了你什麼?”
那婆子已經瑟瑟發抖:“老奴也不知。”
葉苑便向這房間緊閉的門中看了過去。
“今日我倒要找出楚小姐要指控我偷了什麼,誰攔誰的下場便是如此。”
說完,她便朝着那邊走過去,丫鬟們再也不敢攔。十郎跟在她旁邊,得到了她的應允,便跟她一起走。
“誰給你的膽量?”
跪在地上的婆子眼睛突然一亮,大喊:“将軍,将軍,你可要為小姐做主啊。這瘋子發瘋了呀。”
她的腳步踏在雨上,鞋襪已經被雨水侵染。
“舒小姐,将軍喚您過去。” 那傳命的護兵冷冰冰地說道。
跟着将軍而來的護兵們,将她們團團圍住,那尖銳的刀劍已經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