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之木讷地開門，慕凜冬提着食物包裝袋走進來，往前走幾步發現身後的顧昀之沒跟上，她回頭看向停在門口的顧昀之，“怎麼不進來？”

顧昀之還處在震驚當中，一時沒有動作。

“今天還沒結束，所以答應你的約會也沒結束。”慕凜冬自顧自走到飯桌前，放下手中的雞湯：“一整天都沒吃什麼吧，來喝點湯，吃點雞…。”

慕凜冬說的很自然，好像這裡是她家一樣。

話音未落，慕凜冬身後迎來溫軟，顧昀之把額頭抵在她的後脖頸，由于生病，她的體溫比平時更高，緊貼着的那塊皮膚在發燙。

“怎麼了？”慕凜冬停下手裡拆包裝袋的動作，她低下頭才發現腰還被顧昀之環着，隻是中間镂了空，她手臂離自己的腰還有一厘米的距離。

“謝謝你。”顧昀之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謝謝你給我追你的機會。

慕凜冬停頓兩秒，在顧昀之懷抱中轉身，眼睛定定看着她，喊她的名字：“顧昀之，這是為我自己。”

“不過我要提醒你，說開始的人是我，說結束那個人也隻能是我。”慕凜冬手指撫摸上顧昀之的眼角，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花，“别哭了，眼睛腫成小兔子了。”

“吃點東西吧，一天下來是不是隻喝了白粥？”慕凜冬明明說的是問句，實際語氣卻是表陳述。

“嗯。”

被慕凜冬這麼一說，顧昀之肚子裡的饞蟲被勾起，并且很給面子的發出“咕咕”響。

慕凜冬把保溫碗裡的雞湯盛出一碗，并且給顧昀之撈了一個大雞腿，“快吃吧。”

顧昀之用筷子扒拉着雞腿，明明這家店她也去吃過，味道不咋地，但現在吃起來别有一番味道，雞腿肉很嫩，雞湯也很鮮美，裡面還去掉了她讨厭的蔥花。她記得上次吃時提醒過店家，但店家忘了，依舊給她放了蔥花。

而且這裡面還多了一股中藥味，不重，喝完以後喉嚨舒服很多，胃也暖暖的。

顧昀之用餘光瞥到坐在對面的慕凜冬低着頭玩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手指動作快出殘影。

慕凜冬看着屏幕上林霖發來的消息，心虛地摸了摸耳朵，她手指點在屏幕上回複她。

林霖：你為什麼要問我一些藥膳？生病了嗎？

林霖：不對，生病了可沒功夫弄這些

林霖：你給誰煮的？？？

林霖：！！！

林霖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身邊的酒保被她的動作驚到，手裡托盤搖晃，上面的酒杯顫動一瞬，酒水順着杯口湧出。

慕凜冬：顧昀之

慕凜冬沒有隐瞞。

林霖：我就知道，隻是你也太快繳械投降了吧

林霖：【白眼】

林霖：在一起了？

慕凜冬：沒有

林霖：嗯…

林霖如釋重負一笑，重新坐回沙發，她想過兩人會和好，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眼底不易察覺的失落情緒一閃而過。

慕凜冬：具體的我到時候和你說

林霖：好

慕凜冬放下手機，對面的顧昀之已經停下了筷子。

“吃飽了嗎？”

“飽了。”

“嗯。”慕凜冬看眼時間，12點整，她擡眸，“顧昀之，約會時間結束了。”

顧昀之落在膝蓋上的手虛虛攥成拳，她唇齒微動，“那…”

“時間太晚了，有客房嗎？”

顧昀之眼睛一亮，“有！”

這一晚慕凜冬沒有離開，半夜，她半夢半醒間聽見隔壁傳來“砰”地一聲，覺淺的她被驚醒。

慕凜冬睜眼，眼眸中有一絲迷茫，她的身體被一股清香包裹，不是洗衣液的味道，是獨屬于顧昀之身上的特殊清香。

她恍惚走到顧昀之房間門前，門是開着的。

顧昀之歪倒在床頭，臉色绯紅，嘴唇蒼白的不像話，她手裡拿着一個要掉不掉的水杯，地上落下一灘水。

顧昀之看着慕凜冬站在門口，眼裡忽然起了一層水霧，黑夜将慕凜冬的面龐模糊，但她的身影清晰，行走的輪廓在顧昀之眼裡愈放愈大。

“哪裡難受？”慕凜冬伸手将手背搭在顧昀之額頭，那裡燙的能煮雞蛋。

“頭暈。”顧昀之皺着眉頭，講話都用氣聲，虛弱得很，她太陽穴那塊抽着疼，神經一跳一跳。

“我去拿點布洛芬給你。”

慕凜冬重新倒了杯水，把地面收拾幹淨，顧昀之吃完藥後漸漸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慕凜冬沒有離開，她去浴室打來一盆清水，給顧昀之輕輕擦拭身體，降降溫，一盆水接着一盆水。

睡夢中的顧昀之一會喊冷一會喊熱，慕凜冬沒法離開，在她身旁守了一夜，時不時替她加一層被子，又掀開被子。

直到晨光傾灑下來，顧昀之終于安穩，隻是一夜的發燒發熱，她的身體出了很多汗，慕凜冬隻簡單替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其他等她醒來再說。

顧昀之清醒時房間内已經沒有慕凜冬的身影，但手機裡躺着一條她發來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