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凜冬看着茶幾的小狗玩偶發呆，她當時隻是覺得這隻小狗長的好像顧昀之發來的表情包，所以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她買來了。

想到顧昀之，慕凜冬又惆怅了。

上班時沒有感覺，但空閑下來後，心裡是空落落的。她的手不自覺摸上手腕，上面的薯金剛戴上去時有些微涼，但現在被她體溫浸染過後，摸上去是溫熱的。

即使她再一次感受到顧昀之的真心，她好像也無法那麼快答應，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擺在眼前。

她早就不如之前勇敢。

尤其經曆那件事以後。

換成以前的她，如果下定決定給顧昀之機會就會從在一起開始，但現在她做不到，隻能一點點貪戀她的溫度，她的好作為養分，慢慢生長。

慕凜冬手指輕輕撥動小狗的耳朵，柔軟的耳朵耷拉在她手指上，細膩絨毛覆蓋着她的指甲，柔柔軟軟，舒舒服服。

“小狗小狗，我該怎麼做？”慕凜冬低喃的話小狗聽不懂，它的眼睛是紐扣縫上去的，黑溜溜冒着光澤，望着慕凜冬時麻木無神。

小狗不會回答。

慕凜冬草草收拾好茶幾上，進浴室洗澡。

浴缸裝滿水，慕凜冬褪去衣物躺在裡面，任由水漫過自己的身體。

*

“迎新晚會壓軸出場的也是本屆新生代表，她活潑可愛，性格開朗，又會給我們帶來什麼作品呢？”

主持人站在講台上激情演講，“讓我們歡迎她上場。”

慕凜冬在幕布後面攥緊手，她穿着晚禮服坐在一架鋼琴前面，雙手無處安放，借住翻頁的琴譜來掩蓋緊張，今天，她要做一件大事。

學生時代的每一次上台機會都是難能可貴，她想讓自己這一次上台變得更加特别，能夠成為她專屬記憶的特别。

紅色幕布被機器拉開，觀衆席傳來掌聲，慕凜冬側頭對着她們微微一笑，她一眼就鎖定了在人群中的顧昀之，顧昀之是被自己的拐來的。

節目開始前她特意和顧昀之交代，說自己會緊張，讓她一定要來，畢竟是主角，總要到場。

慕凜冬準備唱的是一手自己的原創歌曲。

從有表白的念頭開始她就籌劃寫歌作曲，曆時兩個月，曲子存在一些不足，她也曾找過音樂部的指導老師指教，現在，正式呈現出來。

鋼琴音伴随着歌聲從音響裡傳出，觀衆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聚精會神等待表演開始。

“從那個雨天與你遇見。”

“猶如天使降臨在身邊。”

“……”

“我隻想說。”

“我喜歡你。”

一曲終了，整個禮堂的燈光亮起，慕凜冬起身，在主持人開口之前講話：“很榮幸能在大禮堂演唱自己的歌曲，更重要的是我想借這首歌表白一個人，名字不方便說，但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場下的同學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大家齊聲說：“在一起，在一起！”

誰會不喜歡八卦呢？

主持人臨場反應很快，她出來控場，“能理解大家都很期待她們在一起的心情，我也是很想見見慕慕的心上人，不過不要過多打擾她們的隐私，我們的晚會還要繼續哦～”

慕凜冬對她微微點頭，主持人是她社團裡一個學姐，和她關系不錯。

“謝謝學姐。”

“不用謝，回頭在一起了請我吃飯。”

“好。”

慕凜冬匆匆說兩句就下台，她現在迫不及待要見到顧昀之，她的心上人。

後台準備室。

慕凜冬咬着手指給顧昀之發消息，她心底很忐忑，這段時間相處以來，她明确意識到自己喜歡顧昀之，可表白會不會成功還得看另一個主人公。

她覺得可以。

“慕慕，春心蕩漾啊？”蔣純主持完從台上下來。

“學姐别打趣我了。”慕凜冬被她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兩頰绯紅，面帶羞澀好像一朵新鮮綻放在枝頭的桃花。

“好了好了，祝你成功哦。”

“借你吉言。”

慕凜冬給自己補好妝，按耐中心裡的雀躍朝外面走去，路上遇到幾位同班同學，慕凜冬也顧不上打招呼，快步走出禮堂。

她穿着拖地白色晚禮服，行走時裙擺搖曳，散發高潔脫俗的仙子氣質，臨近冬季，風吹來有些微涼，可她也感受不到冷，反而覺得身體在發熱。

熟悉的校園小樹林邊，慕凜冬放緩腳步，顧昀之正在那裡等她。

她踱步到她身邊。

顧昀之今日穿的很正式，定制款的修身西裝，筆挺挺往那一站，好像是從某個豪門宴會裡偷跑出來的白馬公主，禁欲又性感。

“昀之。”慕凜冬喊她，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

顧昀之沒說話隻直愣愣看着她，心底莫名産生一股不想讓别人看見慕凜冬的沖動，心跳快從嗓子眼跳出來，她的想法太不應該。

“我有話對你說。”

慕凜冬雙手放在跟前都快打結了，“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你的出現讓我相信了。雖然你有時候說話怪怪的，但我卻覺得好可愛，你總是讓我心動，把我從一個個困境中拉出來。我想這就是喜歡吧，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慕凜冬說完，靜靜等待着答複。

顧昀之深幽的眼眸中滿是慕凜冬的倒映，潔白長裙好似婚紗一般刻在顧昀之的腦海裡揮散不去，可她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沙沙風聲吹過，寂寥的樹林間詭異氣氛蔓延。

慕凜冬揚起的笑容有些繃不住，顧昀之這麼久沒說話，是因為不喜歡，但又不忍心拒絕嗎？

慕凜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