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她正好也有話要問。

下班後雨漸漸停了，天空依舊陰沉，慕凜冬照着萬笑衫給的地址去到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店。

她一進去就看見了萬笑衫的位置，還有個服務員在邊上分咖啡。

“您的兩杯冰美式，一杯加糖不加奶，一杯什麼都不加。”

萬笑衫把加糖不加奶那杯放在自己面前。

慕凜冬也恰好在這時坐下。

“這麼好心？”

慕凜冬看着面前兩杯咖啡，不可察覺地挑挑眉，感到不可思議。

“我有那麼壞？”

慕凜冬輕抿一口就放下咖啡杯，“你覺得呢？”

好苦。

萬笑衫笑出聲，話音一轉就嘲諷：“最讨厭你這副什麼也不在意的樣子。”

“你在意了能獲得什麼？”慕凜冬不理解她的心态，自從進公司開始，萬笑衫總是有意無意與她對比，常常說些惹人厭煩的話。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不懂你要什麼。”

萬笑衫“切”了一聲。

見萬笑衫不再說話，慕凜冬主動提起：“程津你認識吧。”

萬笑衫下意識搖頭，但動作做一半就停止，“認識，你們不是早就聽說了。”

慕凜冬不否認。

“他開車撞我那事，是你騙他了吧？”當時自己受傷，萬笑衫還離奇地關心了一句，恐怕那時程津就找過她。

“那個蠢貨，說什麼都信。”

萬笑衫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我錢搞到手，很快就能離開這裡，那個蠢貨估計要去坐大牢了，還有曾如兵那個惡心的變|态，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慕凜冬見她面露厭惡，提到曾如兵時更甚，一點也沒有之前在公司見到的矯揉造作，太會僞裝。

“那你為什麼？”

“錢啊，我需要很多很多錢。”萬笑衫說着語氣開始激動，“為什麼你可以心安理得騎着你的破電動車上班，每天過着重複的牛馬日子，憑什麼那些有錢可以什麼也不用付出就開豪車！開公司！你不妒忌嗎？她們不過是出生好罷了。”

“你為什麼完全無動于衷？”

“真裝。”

慕凜冬慢條斯理重點了杯咖啡，接着擡眸看了萬笑衫一眼：“說完了？”

萬笑衫還沒反應過來。

慕凜冬端起面前的咖啡就潑到她臉上，動作迅速像是聯系過，“廢話連篇，你的事我不關心，但是害我受傷這事，今兒還了，還算便宜你了。”

服務員剛把新的咖啡端上桌就被吓一跳。

“幫我打包。”

“啊啊啊！慕凜冬！”萬笑衫聲音尖銳，咖啡早就涼了，潑到臉上時滑膩膩，一會就粘住衣領，難受的緊。

服務員愣了兩秒，先給萬笑衫遞過去幾張紙，而後去前台幫她打包。

慕凜冬拿了咖啡就離開。

離開咖啡店天愈發陰沉，慕凜冬沒有馬上離開，她給顧昀之發過去一端錄音記錄，是她和萬笑衫剛聊天的内容。

慕凜冬：上次就不是意外

顧昀之回複很快

顧昀之：我已經知道，剛剛警察在處理，說有線人舉報

慕凜冬微微怔住，這個線人應該是萬笑衫。她剛剛說的坐大牢，估計就是這件事。

慕凜冬：嗯。

不過到這一步，總是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解決了。慕凜冬松口氣，涼風吹拂過鬓角，碎發随風飄動。

糟心事通通被風吹散。

等她回到公司樓下準備開走小粉時，天空又開始下雨，并且比下午那會更大些。

慕凜冬沒有過多在意，她帶傘了。

可當她翻開小粉前的頭盔後愣住了，她的傘一直放在這個框框裡，此時卻不見蹤影。

手機适時響起，慕凜冬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萬笑衫，她點擊紅色按鍵挂斷。但對面似乎不死心，又給她發了新的消息。

慕凜冬打開vx看了一眼。

萬笑衫：後會無期，你的傘我借走了

就…

無語。

慕凜冬看着外面的雨感覺有點氣。

手機再度響起，她想也沒想地接通，“你是不是有病？！”

“我嗎？”

對面顧昀之的聲音響起。

慕凜冬連忙反應過來看了眼屏幕，上面大大的顧昀之三個字，不是萬笑衫。

“不好意思。”

“沒關系。”顧昀之溫柔的聲音随之響起。

“你怎麼會來電話？”

慕凜冬伸手探探外面的雨，還不小，很快就把她的手打濕。

“回頭。”

電話裡的聲音和現實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