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桌面擺放着一張古樸典雅的木質圍棋棋盤,棋盤上黑白交錯,仿佛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畫。
黑貓落下一子,巧妙地化解尤利西斯的攻勢,占據要點布局均衡後尤利西斯就逐步開始進攻,攻勢迅猛,黑貓快速反攻為守,步步為營,計算着每一個棋子的價值得失,精打細算,預判到更多步以後,看得越遠相比對手就越有勝率。
激烈的對弈,數個回合的較量,黑貓忽而感覺眼前一黑,身形晃悠,精神力消耗太大,一股熟悉的精神力侵入精神域,她放任尤利西斯為她調理,那股精神力輕車熟路的與她糾纏在一起,穩定住她。
等她恢複意識,棋局繼續。
尤利西斯吃掉她的棋筋,黑貓的棋形瞬間出現大量死棋。
他微微一笑:“将軍。”
“我認輸。”黑貓低喘了口氣,大量精神力空缺使得她的面色慘白,身體微顫,雙腿發軟,靠在椅背緩沖。
尤利西斯垂眼咬住手套扯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已然發燒。
“發燒要吃什麼藥?唔,我找找。”尤利西斯打開電視機下面的抽屜,找到藥物,但完全一竅不通。
“嘶……布洛芬、賴氨匹林、阿司匹林、對乙酰氨基酚,你要哪個?”
“睡一覺就行。”黑貓蜷縮進椅子裡,啞着嗓子回答。
”去床上睡。”尤利西斯抱起黑貓放到床鋪上,掖好被子,又倒了一杯水。
“先喝點水。”
黑貓眼圈泛紅,咬着杯壁傾倒的水一點點流入灼熱的口腔。
喂完水,尤利西斯走出休息室,擰開1526監禁室的門,長達兩個半小時多的折磨,謝安已然褪去了那股傲慢勁兒,四肢拴着鐐铐,躺在床上如同死屍,麻木至極。
尤利西斯嘴角挂着笑,欣賞着獵物将死的模樣,雖然稱作‘女王’受但謝安從任何角度看都沒有君王的氣勢,纖細的身形、漂亮的眉眼、手指柔軟細嫩、殷紅的唇、微紅的鎖骨、瓷白細膩的肌膚、羊脂白玉精心雕琢的手、細白的脖頸、玉白的足尖、細瘦的腳腕……像個矽膠娃娃。
言語、行為、氣質,但凡碰上聽肆這混賬玩意兒,隻有被氣死的份兒,當時在車上尤利西斯揍他,他也沒有一聲慘叫,就好像他是在給他撓癢癢,笑個不停,那叫一個歡聲笑語。
尤利西斯下手收着力但肋骨少說斷了三根,其它部位也有不同的骨折,但聽肆完全就跟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而且——
嗯,沒有江聞道好看,尤利西斯想了想,那雙眼睛,格外美麗。
他可以看見冷漠隐藏下的炙熱,觸手可及的靈魂,命中注定的過程不同,結果相同,一種本能的直覺感受。
很抽象。
直覺是一種近似本能的東西,不講究邏輯也沒有道理,于尤利西斯而言第一眼認定是朋友一輩子都隻能是朋友,第一眼認定是戀人就是戀人,而戀人可以變成朋友,但朋友絕對不會是戀人。
乖巧羞澀調皮……完美的符合他的審美,倘若能與他預料的一樣就更完美了,尚且需要觀察。
尤利西斯拉扯回思緒,邁開腿走近謝安身邊,掐住他的下巴,彎了彎唇:
“體現強大隻能靠着所謂的訓狗,做不到征服,用實力讓人屈服,成為你的戰利品,你不會真以為這跟強沾邊吧?”
“笨、蛋。”尤利西斯嘲諷地發出一個彈舌音,眯了眯眼:“我不懂什麼你們定義的‘女王’,但我懂君主。”
“一個領導者需要的不是一條聽話的狗,那種隻配當廉價勞動力,底層的螺絲釘,一文不值,沒有明智的君主可以拒絕他的幕僚不是嗎?”
“而我,現在找到了屬于我的幕僚,他就必須是我的。”
預棋需要的是完美契合的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意思的團隊,他的長遠規劃一直都在進行。
他的目标從不單純。
他要曆史留下他的功與名,攀登頂峰。
野心勃勃。
尤利西斯慊髒地扔開一動不動的謝安,軍靴踩住他的小腿,嚣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