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橙紅色的光芒浸透天空,金紅的光線貼着骷靈亡龍射出,信手勾勒出它的身影。
尖銳的怒吼與密集的槍聲響徹森林。
聽肆抱着肉回到臨時休息地,安格斯幫忙動手烤肉。
江聞道持續性神遊天際。
他睡夠了,還是很想念自己柔軟的大床,可以滾來滾去。
烤完肉,聽肆說:“你們誰敢吃?”
焦糊的蛇肉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我還不餓,下次吃。”安格斯往後退了退。
江聞道果斷道:“我不吃。”
符憫附和:“我也不想吃,一天不吃飯也沒什麼。”
“那我給阿爾送去。”聽肆決定讓阿爾忒彌斯當第一個試毒的,要是會吃死她們就不吃了,要是吃不死……也不是很想吃。
聽肆朝阿爾忒彌斯所在的方向跑去,隔空喊話尤利西斯:“老師你有沒有安排治療食物中毒的醫生?”
尤利西斯:“……”
真想讓他滾,有多遠滾多遠。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東西奔跑的聲音?”安格斯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任何生物的影子,問道。
江聞道:“啊?“
符憫:“啊?”
“沒有。”江聞道看向他,迷茫不解。
符憫點頭。
安格斯:“我聽錯了?”
“可能沒有聽錯,我聽力不太好。”江聞道低下頭,盯着腳下的土地,小石子的邊上有幾隻螞蟻爬過,正在搬運蟒蛇的碎肉。
符憫再度點頭。
安格斯:“……”
你倆能不能不要這麼同頻?
“看不見的奔跑,有可能是夜隐奔狼,正好現在要入夜了,夜隐奔狼隻有晚上才會出來行動,跟我一樣。”江聞道說。
安格斯撓了撓頭:“現在先撤退嗎?要不要通知聽肆和克萊爾?”
江聞道海豹鼓掌,滿眼都是小星星:“夜隐奔狼血條很薄,你也許打得過,我和符憫給你加油。”
符憫有樣學樣跟着一起海豹鼓掌。
安格斯:“……”
“哥哥好厲害啊!啊啊啊我是哥哥的粉絲!哥哥你太酷了!”江聞道紅潤的唇角上翹,呐喊尖叫。
符憫學着喊:“哥哥你好帥!啊啊啊我是哥哥的迷妹!哥哥你好強啊!”
安格斯:“…………”
無大語。
好他爹的魔幻,像是某些娛樂圈的演唱會。
“你們安靜點,我要聽聲音。”
江聞道做了個拉鍊縫住嘴唇的動作,點頭表示知曉。
符憫連連點頭,不出聲了。
尤利西斯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江聞道也挺可愛的,等在一起後他也要聽江聞道贊美他。
這個暫時可以置後,現在他想要的第五個人好像找到了。
符憫,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在幹淨的白紙上畫出五個名字的其中一字,尤、朝、肆、憫、貓,每個字畫上圈,然後開始連線。
他和黑貓不需要擔心什麼,關系很好,很多時候都能同頻,志趣相投,聽肆和江聞道關系很好,目前看不出同頻地方,分析能力可能是一點,江聞道和符憫存在多次同頻,雖然同頻的很奇葩,但也是同頻。
初次見面,尤利西斯凝視他時,感覺像是在凝視另一面的自己。
明明如此相似,卻又根本各不相同。
解構與建構,對立毫無相融又辯證統一。
聽肆有點頭疼,利用江聞道可以壓住,不是大問題。
符憫就像是在團隊裡特殊的存在,似乎毫不相幹又有點關系。
和黑貓與江聞道一樣容易脫離現實。
有可取的相似處。
默契的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大概率可以實現。
尤利西斯隻考慮能力搭配,不考慮其它。
因此他沒有想過以後的日子能有多麼雞飛狗跳,雞犬不甯。
尤利西斯拉過虛拟屏幕,走出休息室,播放到大屏幕。
“你看她們怎麼樣?”
黑貓愣了愣,猝不及防。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三個人,最終停留在符憫身上,眼眸顫了顫,語氣冷漠:“演練用S級難度是不是太高了?”
“嗯?”尤利西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皺了皺眉:“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黑貓遲疑片刻,說道:“她太脆弱了,弱小無助可憐,應該找個人保護她。”
“誰?”
“桃粉色頭發那個。”
尤利西斯一肚子問号,黑貓可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家夥,很不對勁。
“要不你也進去?”尤利西斯建議。
有黑貓在,江聞道也不至于出問題,可以保護好他,黑貓想保護符憫随意。
預言性審判的天平對骷靈亡龍與夜隐奔狼均有效。
黑貓的睫毛顫抖了兩下,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會防礙你的事情嗎?”
“不會,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認為她脆弱?”尤利西斯說。
“不清楚。”
“哦,我知道了。”
黑貓:“?”
你知道什麼了?
“想去就去,叫奈莉傳送就行。”尤利西斯說道。
随即在白紙上鍊接貓和憫,寫上自我投射。
黑貓垂下眼,眸色淡淡,“不用了,待會檢測數據出錯不太好。”
“哦。”尤利西斯沒有多管,“收斂一下情緒。”
黑貓悶悶道:“嗯。”
她花了一點時間消化情緒,恢複面無表情。
尤利西斯拉過一張椅子,躺下去,椅背柔軟舒适,語調慢條斯理:“等大賽結束再過一周我就會安排符憫、聽肆、小朝進入預棋,解散飓風。這次演練結束你把數據整理出來,大賽的數據我會整理,到時我會上交一份報告,提前畢業需要降三個權限等級,這段時間要把該審訊的先審訊,有些需要權限的處理掉,我剛剛整合了一下信息,總共10G,不是很多,你再看看,沒有問題就提交給奈莉。”
“藥物那事情調查過了嗎?”
“調查了,教團的人把信息删的很徹底,從賽凱嘴裡套不出什麼有用信息,他說他都是聽大老闆的話,他也不知道大老闆是誰,大老闆一直背對着他們,黑色皮革的椅背上隻有一個木偶圖案。”
“嗯,我知道了。”尤利西斯轉動腳蹬輪滑椅,“自由教團的标志就是木偶,她們的教主很神秘,沒有人知道教主的身份,但我先前看到聽肆的校服校徽那塊就是自由二字,他可能跟自由教團有什麼聯系,拉攏進預棋也方便調查,他很可能是自由教團的人,更有可能就是自由教團的教主,擒賊先擒王,拿他當人質挺不錯的。”
“聽肆和小朝有事情瞞着我,之前調查出的信息不完全可信,可能隻是弄的假身份,真實身份未知,疑點重重,有待調查。符憫和他們有牽扯,他們為什麼會知道符憫是銀翼天使?在調查到的資料和顯示的信息都沒有她是銀翼天使的痕迹,依靠單一的治療天使的本命技能就草率下定義不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符憫交給你調查接近,剩下兩個交給我,可以?”
黑貓沒意見,她對符憫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保護欲。
誠如尤利西斯的判斷,她所想保護的脆弱的符憫本質是她自己,但她不知情。
“藥物也沒有剩下,下次行動從新安排戰略,想想辦法在賽凱這類人沒有吃下藥物前取出藥物,交給其她研究員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迹。”
尤利西斯說着起身,走到門口,機械們自動開啟,“好啦,我先離開,她們五個人的實戰表現評估圖不多久就能做好,我想想看能不能讓小朝一人面對困難,他總和别人呆一起不能展現出什麼能力。”
那副溫和懶散的模樣太具有欺騙性,很容易蒙蔽别人的雙眼,做出一副擺爛者的姿态可以完美的降低外界的關注度和攻擊力,沒有幾個人會認為他有什麼能力,也容易讓别人忽略他的存在。
這跟聽肆裝乖是一個道理。
他跟江聞道的人生狀态完全相反,天生的焦點,卷生卷死,忙忙碌碌,外界提供源源不斷的關注,将他捧上神壇,有能力有手腕,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耀眼優秀奪目,他本就萬衆矚目。
初次認識第一天他還會跟尤利西斯透露一點自身才華,後來就徹底擺爛,直到昨晚不算愉快的結束。
他愈發笃定自己的判斷,如若江聞道和他猜想的一樣,那他也會為江聞道獻上一份優秀的答卷。
同頻者可遇不可求,他已經受夠了人類的愚蠢、情緒化、廢物等劣質特征。
如同地球人一般的愚蠢,他堂堂豪門世家,為什麼要去扶貧?就因為對方幹了傭人幹的活,他是請不起傭人嗎?荒謬可笑。
最荒謬的莫過于地球人穿越的身份也是豪門卻想要尤利西斯追對方火葬場,沒腦子,求你注重一下利益、權利、金錢、名譽好嗎?
熱知識,隻要擁有權利,像受那樣的根本不配,有無數比受優秀的瘋狂巴結尤利西斯,恨不得跪舔,心甘情願,也沒有這麼多矯情多餘的情緒。
他談戀愛要的是精神上的同盟、靈魂伴侶、個體獨立與成長、能為他提供情緒價值和擁有知識與遠見的合作夥伴,會反複權衡利弊,而不是扶貧一個矮矬窮的廢物男人。
這種沒有能力的男人往往對他要求還高,妄想攀附上一個能夠給自己事業助力的男人,無疑可以讓他們少奮鬥很多年,或者不給自己事業助力的男人,能讓他們像個金絲雀躺平做夢,好像隻要當個受就一筆勾銷,享受榮華富貴,實則就是個剁碎了沖下水的玩意兒。
除了是暴發戶,哪個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豪門世家會真正意義看得上那些受?招笑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