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尤利西斯跟他母親關系不算很好,但要是哪天他敢喜歡這麼個東西,他母親堅決不同意,頂多當寵物養養。
有句話叫做隻有黨才會精準扶貧。
不管江聞道是不是自由教團的人,他都需要江聞道在他的掌控以内,在他的未來計劃裡,不出任何龐大的差錯。
江聞道和符憫坐在樹枝上,觀看着安格斯和夜隐奔狼纏鬥,符憫不間斷地為他提供治療,銀翼天使的治療能力是無敵的存在,夜隐奔狼剛撓出傷口,即刻就複原了。
夜隐奔狼顯然被激怒了,怎麼殺都殺不死,剛撓出血,深度都可以看見花白的骨頭,下一秒血肉就重新長了出來。
有幾隻夜隐奔狼開始朝符憫和江聞道所在的樹撞擊!
符憫眉頭微鎖,一手安撫着痛苦的大樹,分别給大樹和安格斯做治療,張開翅膀往下飛去。
“不乖哦。”符憫擡手打了一頭狼一巴掌,訓誡:“不準再撞了,壞狼狼。”
安格斯沒看懂她的神奇操作,忙着和其它夜隐奔狼戰鬥,這群狼會隐形,隻能靠着聽聲音判斷但符憫仿佛可以看得見夜隐奔狼。
那一巴掌扇得很準。
夜隐奔狼見她下來就朝她狠戾地撲了過去!
撲通!
一腦袋撞到了地面,符憫飛高了些,遠離它們的攻擊範圍,吐了吐舌頭:
“略,抓不住我。”
夜隐奔狼被氣得不行,瘋魔似的試圖跳躍碰到符憫但愣是沒有碰到一下。
“安格斯,你有沒有長刀?”
“我沒有,你得找克萊爾要。”安格斯答複。
符憫看向江聞道,說道:“阿爾忒彌斯先前給你的匕首還在嗎?”
“在。”江聞道從衣服口袋摸出匕首遞給她。
銀白的刀刃泛着寒光,鋒利而危險,躺在白皙柔嫩的掌心,掌心有一條新鮮的結痂的細長傷口,是當時抓住阿爾忒彌斯扔過來的匕首留下的。
符憫瞬發治療了那道傷疤,拿起匕首啪嗒朝夜隐奔狼投擲過去。
安格斯:“?”
他徹底不理解符憫的操作了,怎麼會有人拿匕首當投擲物啊!
匕首砸到一頭夜隐奔狼,一點皮毛都沒有擦破。
符憫:“……”
江聞道:“……”
他垂眸看着手裡被治療的傷疤,愈合的皮膚白淨柔軟,依舊是那稍微摩擦就發疼的嬌嫩。
“拿石頭砸,可以搞個投石機,就是投石車僵屍的那種投石機。”江聞道比劃道。
“好耶!植物大戰夜隐奔狼!”符憫興奮地在空中轉圈圈,迅速釋放精神力涵蓋了大片森林,銀色的翅膀熠熠生輝,散發着蠱惑的魔力。
一株株綠色的豌豆射手從土地裡生長出來。
安格斯:“???”
“寒冰射手、櫻桃炸彈、毀滅菇、高堅果、玉米投手、火炬樹樁、地刺王、西瓜投手、機槍射手、玉米高農炮以及貓尾草。”
江聞道每說一個,符憫就生成一排排植物,那些植物對着夜隐奔狼發動攻擊。
戰場一片混亂。
安格斯:“……”
我不懂但大為震撼。
太魔幻了。
過高的自然親和度,搞出植物大戰僵屍的植物,并不意外,尤利西斯相對淡定。
江聞道像是找到什麼好玩玩具的孩子,晃悠着身子,瞳孔雪亮,如同璀璨星河,笑容燦爛說:“老樹精靈!巴啦啦小魔仙的。”
“彩虹鳥!”符憫陪着他一起玩鬧,老樹精靈成功生成出來但彩虹鳥生成失敗了。
江聞道低垂眼眸,苦着臉:“彩虹鳥來不了她要陪小藍姐姐。”
符憫:QAQ。
安格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塌了。
粉碎了個徹底。
他感覺自己跟江聞道和符憫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哪個正常人會分不清現實擱這上演植物大戰夜隐奔狼和巴啦啦小魔仙啊!
“沒關系,彩虹鳥不來就不來,其它小植物應該也能對付夜隐奔狼。”符憫寬慰道。
過強的治療與生命能量促使夜隐奔狼傷不到植物們和安格斯一根毫毛,狠狠破大防。
損失慘重,領頭的狼王立刻召集其它夜隐奔狼逃跑。
确認狼群離開,安格斯躺在土地上休息,神情恍惚,理不清這段時間接觸到的奇葩事情,慢慢消化。
“老樹爺爺,辛苦啦,再見。”符憫送老樹精靈回去,扭頭飛下去,對植物們輕柔地撫摸它們的枝葉,溫柔道:“你們做得很好,幹得漂亮,謝謝你們,拜拜哦。”
眨眼間,那些植物也全部清空,森林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寂靜祥和。
“你怎麼還能召喚植物?”安格斯揉搓着臉頰。
“你要是對植物友愛一些,你也可以召喚,但人類砍伐森林樹木,顯然不讨喜。”符憫輕歎,飛到江聞道身邊,抱住他纖薄的腰肢下到地面。
剛剛為了不給安格斯當累贅添麻煩,她們就躲到了樹上,夜隐奔狼攻擊不到,現在沒必要了。
“你們遇到什麼事情了?”聽肆急急忙忙地趕回來。
江聞道回答:“植物大戰夜隐奔狼,我們的腦子沒有被吃掉。”
安格斯弱弱地解釋,有點絕望:“夜隐奔狼不吃人腦子……”
“噢,沒事就好,我和阿爾忒彌斯解決掉了骷靈亡龍,她現在在扒拉骷靈亡龍的骨頭,想拿去賣錢,要是不能賣錢就拿去擺攤,炒龍骨,撒點孜然辣椒粉,特别入味,然後賺錢。”
安格斯更絕望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極其需要氧氣管,為什麼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這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嗎?這是嗎?
懷疑人生JPG.
白花花的龍骨出現在視野内,阿爾忒彌斯抱着龍骨,笑得很開心,活像是剛殺完人洗手後的殺人犯。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她笑得有多麼恐怖。
阿爾忒彌斯詢問:“現在睡一覺等天亮嗎?睡醒演練也結束了吧?”
“睡吧,符憫你和我守夜。”聽肆安排道。
“我們交替換班,以免有其它厭靈入侵,符憫你負責天空的區域,我觀察四周,阿爾你戰鬥了很久是最累的,多休息,今晚也不用你換班,之後我和符憫困了就安格斯和小朝守夜,輪流來,小朝你現在困嗎?我衣服可以拿給你墊一下。睡得安穩,這樣沒問題,你們都同意嗎?”
阿爾忒彌斯吃飽喝足,很是贊同,抱住龍骨蛇鱗倒頭就睡,飛快地進入夢鄉。
安格斯點燃篝火,四周暖和起來,圍在篝火旁邊,跟着一起睡了。
江聞道腦袋墊着自己的校服身上披着聽肆的外套,加絨的外套披在身軀還很溫暖,就是地面躺起來不舒服,但他也不是什麼難伺候的主子,蜷縮着身子迷迷糊糊睡了。
尤利西斯盯着剛設置的屏保,得虧他眼疾手快,拍下了江聞道說老樹精靈的畫面,畫面裡的少年過分美麗。
萌萌的,他喜歡。
特别可愛,靈動而活潑,璀璨的金色貓眼微彎,似是好奇觀察人間的神祇,波光流轉,流光溢彩,眼尾上挑,長發随意披散,膚色近乎新雪的白膩,修長哲白的脖頸被灰發半遮半掩,白與會交織落下一層陰影。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綻放出輕微的漂亮笑容,特别勾人,好像那種面部肌肉并不發達,沒有辦法通過表情表達複雜情緒,也不會如人類一般笑的貓咪忽然有一天做出笑的行為,表達愉悅感。
可愛到極緻。
千言萬語都無法描述他美麗的億分之一。
符憫飛得有些累,落地坐在聽肆身邊,開口:“我有點困,手機沒有信号玩不了,好無聊。”
“那你睡會兒。”聽肆讓她往自己肩膀靠,她枕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嗯了一聲,睡顔安靜美好。
聽肆無聊地拿手撥弄火焰,正欲碰到就縮回手,反複橫跳,突然擡頭。
“尤利西斯,你睡了嗎?隔空聊天不?”
尤利西斯:“……”
傻屌東西,聊個屁。
我說什麼你聽得見嗎你就聊天。
“你說話我聽不見但沒關系,我可以跟你說話,你聽我說就好。”聽肆善解人意道: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講,你看你細皮嫩肉的,賊好吃,等養熟了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讓人胃口大開,小和尚聽了欣喜若狂,啪啪鼓掌,圍着老和尚載歌載舞。有一天,有三個過來寺廟遊玩的旅客來到這座廟,老和尚把小和尚剁碎了烹饪給旅客們吃,旅客們吃着小和尚的肉連連贊歎,這真是太美味了。老和尚露出滿意的笑容。後來再有十個人組成團的旅客來到寺廟時發現寺廟有一個老和尚與三個小和尚。”
尤利西斯:“……”
改的什麼恐怖故事,細思極恐。
“你喜歡這個故事嗎?好的,你很喜歡。”聽肆管他三七二十一,滔滔不絕:“我現在很害怕,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害怕,你看這森林隻有一團篝火,其它黑漆漆的,驟然一陣陰風吹來,篝火滅了,遠處走來了一隻水猴子,也被稱為水鬼,你别管為什麼會有水猴子反正就是有,傳說中水猴子吸食人血還會吃人的眼球和指甲,是一種長相恐怖的類人猿猴,它猛地朝你撲過去,拽住你的腿拉進水裡,你别管為什麼莫名有水,反正就是有了,然後它桀桀桀地笑着,用淤泥堵死你的七竅,讓你窒息而亡。”
尤利西斯默默評價,沒有上一個恐怖。
就那樣吧。
“這種不算恐怖,勉勉強強,但是此時你剛閉上眼,那隻變異水猴子渾身長滿了皮毛,濕漉漉的水滴到你的臉頰,水猴子露出向内卷曲的尖利牙齒,啃噬你的嘴唇,把細長分成兩節的舌頭伸進你的嘴裡,捅進你的喉嚨深處,鑽入食道,朝胃部伸去,戳爛了你的腸胃。它從被窩裡拉住你的腳,冰冷的猴手沒有一絲溫度,手上也長了一張詭異的猴臉,舔着你的腳心,你身邊站在無數的鬼物,它們都很喜歡你,想要擰斷你的脖子,這是它們表達愛意的方式。”
“你也很能接受,嘻嘻哈哈地殺了隔壁的鄰居,你别管為啥就從森林到居民樓了,反正就是到了,比了個茄子拍照發朋友圈,你把鄰居分屍成好多塊,一一喂給那些鬼物,你們相親相愛的在一起,成為了幸福美滿一家人。”
尤利西斯:“……”
颠公。
“尤利西斯,我真的好害怕,我也不想去想,不想去說,但我克制不住,兩眼一睜就是鬼,兩眼一閉還是鬼。”聽肆瑟瑟發抖,紫色的眸子眼角滲出淚水,“說出來總歸好一點,再害怕也有你陪我一起害怕,要死一起死,人類的作息為什麼不能是晚上幹活白天睡覺啊?真的有人晚上睡得着嗎?一閉眼就是驚悚的鬼臉,那些鬼突兀地飛到你的臉上,突臉驚吓,把你吓醒,你剛閉眼身邊可能就躺着一隻鬼,身邊正上演着紅白撞煞,詭谲可怕,煞氣沖天,床頭櫃點着一個紅色的帶有人指甲的蠟燭,人點蠟,鬼吹燈,房間陷入黑暗,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呼嘯的風聲拂過,更可怕的東西來了。”
他絮絮叨叨地講了許多恐怖故事,尤利西斯懶得聽,低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