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應承澤莫名其妙、心血來潮跑到深山老林搞投資。
“我不是說了廚房裡的東西你都可以用?”李藜的語氣明顯不滿,臉頰微微發紅。
應承澤挑出一個檸檬黃的馬克杯,放到直飲機下接水,他抿了抿略幹澀的嘴唇問:“我們要不要買台加濕器?感覺山上的冬季比較幹燥。”
應承澤充耳不聞李藜的疏離語氣。
李藜想找由頭跟他争辯,于是說:“我樓上有一台,你出十萬,我賣給你。”
應承澤喝了一口溫水,抿潤嘴唇,眉眼忽地上挑,戲谑道:“如果你讓我跟你一起住樓上,我可以出二十萬。這樣你不僅可以繼續用加濕器,還能多賺十萬。”
李藜氣急敗壞地脫口而出:“樓上隻有一間卧室。”
應承澤端着水杯走近她,又喝了一口水,喉結顯出清晰的吞咽動作。
他的視線膠水一般黏住李藜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壓着嗓音說:“那不是正好?”
李藜雙眼冒火:“……”
應承澤憋着笑。
他一定看出了她的異常。
怎麼可能看不出呢!
他們曾經那樣親密過。
李藜惱羞成怒,呼吸變粗。
她走出廚房,反手拉了一把門,暫時将應承澤關在了裡面。
李藜拿起白闆筆刷刷刷狂寫一通。
應承澤端着水杯,站到了她的身邊。
他看的仔細。
李藜回頭瞧他,發覺他眉頭微微皺起,以為自己氣糊塗寫錯字了。視線不由得落回白闆牆,認真檢查。
她看了半天,沒發現錯字,準備回頭剜他一眼發洩,聽到他開口問:“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趙躍然一直在跟她同步他的人生動态?
以前李藜和應承澤戀愛時,就被趙躍然煩的夠嗆。
李藜秉持着疏不間親的處世原則,并未在應承澤跟前提起過趙躍然的煩人行徑。
在李藜的認知裡,愛情、友情是同等重要的東西,愛人和友人自然也同等重要。
她和應承澤認識到戀愛再到分手,也就将将五年的樣子,而趙躍然和應承澤從幼兒園起就是好朋友。
她不認為她和應承澤之間的愛情深過趙躍然和應承澤之間的友情。
李藜胡亂劃拉着白闆筆說:“你不知道你在校友圈裡很出名?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别人專門告訴我,我才會知道?”
“你就沒想過聯系我,直接問我本人?”
“為什麼總是相信别人口中的我,而不是你看到的我?”
應承澤的語氣沒有明顯起伏,李藜的情緒變化因此不大。
她轉過身面向應承澤,笑着說:“這也算别人口中的你?而且我們分手之後再沒見過面,我從哪裡看你?”
應承澤擡高杯底,喝掉杯裡最後一口水,輕飄飄問道:“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面,難道不都是因為你不想看到我?”
“我是這個意思?你的理解能力退化到這個程度了?”李藜輕嗤一聲諷刺道。
“還不是被你傳染的。”應承澤輕瞥她一眼,抽出她手裡的白闆筆,在她寫的雞蛋兩個字旁邊寫了西紅柿三個大字。
李藜看不慣他的行徑,拿刷子擦掉他寫的字,并試圖搶回筆,被他敏捷躲開,白闆上馬上又多出西紅柿三個字。
應承澤拿着白闆筆的右手背在身後,垂下眼睑望着近在遲尺的人,試探道:“為什麼這些年沒跟其他人談戀愛?”
李藜不想因搶筆跟他産生肢體接觸,她今晚還想睡個好覺。
她幹幹脆脆放棄,往旁邊退了一步,慢悠悠回答他的問題:“誰告訴你我這些年沒跟其他人談戀愛的?我一直在談呀!”
應承澤不死心:“我看你們村就沒有跟你年紀相仿的人,你在跟誰談?莫不是網戀?”
“你才網戀呢!”李藜白了他一眼。
應承澤臉上似有窘色浮過。
李藜以為自己看錯了。
“網戀怎麼了?你歧視網戀的人?”
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頂大帽子,李藜簡直無語至極:“我又不是神經病。”
應承澤提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李藜看着白闆牆上各式各樣的磁吸貼,忽然心血來潮想重新排列一番,漸漸忘記了和應承澤的對話内容,“什麼問題?”
“你這些年和誰在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