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藜原本等着應承澤先回答,但他耍高冷,穩着不說話。
她隻好禮貌與劉岩聊起來,“你家是哪兒的?”
“四河,離仰天鎮不遠,冬天會下雪。”
“那夏天應該是挺涼快的。”
劉岩進一步邀請:“不然,你們今天跟我一起回四河?”
“那就不了…”
從李藜身邊擠過,又擠過劉岩身邊的應承澤無情挑破劉岩的目的,“你想邀請她,别把我拉上。”
他倒是一溜煙兒似的離開了,留下李藜和劉岩尴尬地望着對方。
看似熱情外向的劉岩,臉慢慢變得通紅。
李藜臉皮厚些,大方應承他的好意:“以後有時間,我去找你玩。”
“真的嗎?那我們留個電話,方便聯系。”
劉岩正掏手機,後邊的乘客開始催促,兩人隻好匆匆往前走,下到站台。
李藜和劉岩互留聯系方式的時間,應承澤已經随着人流出站,他們連他的後腦勺都沒看着。
後面有一周的時間,劉岩每天都給李藜打電話,說的内容都是天氣、飲食、學習之類的話。
由于他沒有明示,分寸又拿捏到位,李藜不好直接拒絕接聽他的電話,但慢慢有些厭煩。
李藜說:“不然你給我發消息,我看到了就回。”
劉岩卻興奮道:“我明天要到水甯辦點事情,我們去看電影吧。”
李藜心想着等看電影的時候,劉岩要是有所行動,便可以直接拒絕,于是答應了他。
第二天,李藜和劉岩看完電影,在大街上閑逛。
劉岩的手開始時不時地碰到李藜的手。
李藜馬上離他遠了一點兒。
她很想說她不想談戀愛,可這些天她發現劉岩這人很執着,如果僅僅得到這樣的答案,他肯定不會放棄。
李藜思來想去好半晌,都沒想到該怎麼辦,而劉岩的手開始想要搭到她肩上。
水甯是一座小城,路上遇到熟人的幾率很高。
李藜看到了距離她不過二十米的應承澤,應承澤還沒有看到她和劉岩,與同行的朋友互相聊着天。
李藜緊張地咽口水,對劉岩說:“對不起,我男朋友來了,我先走了。”
然後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了應承澤懷裡,環抱住了他的腰。
她複刻了應承澤生日那天自己的行為。
“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了。”李藜大喘氣,她很怕應承澤推開她,十指死死地扣在一起。
應承澤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更别提像他生日那天回抱她了。
他的朋友在一旁大聲起哄。
李藜感覺到劉岩靠近了,不得不繼續撒嬌:“我錯了,你别生氣了。”
應承澤還是不為所動,一臉漠然,仿佛她有病。
水甯的夏天不比安城涼快,李藜熱汗陣陣,街邊的樹上偶爾落下幾聲懶懶的蟬鳴,蟬鳴将她大顆大顆的汗珠推入前胸和後背。
對方不配合,李藜的戲無法演下去。
旁邊的人還在起哄:“诶唷,澤哥,這追你的人多,怎麼追你的花樣兒也多。”
倒是劉岩一直沉默着。
李藜無法再放任應承澤的冷漠滋生出更多難堪,加壓到自己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
這時,應承澤單手按住了她的腰,诘問道:“錯哪兒了?”
李藜不知道自己錯哪兒,打馬虎眼:“哪兒都錯了。”
應承澤的表情有了溫度,李藜心裡有了底,小聲道:“我們走吧。”
起哄的人意識到李藜并不是應承澤的瘋狂追求者,詢問道:“真是你女朋友啊?”
“嗯。”應承澤一手勾着李藜的腰,帶着她轉了個身,又回頭看了一眼劉岩,才說:“我們先走了。”
李藜被應承澤如此帶着走了好長一段路,發覺他一直沒有說話,想到他應該還沒完全消氣。
于是她像那日突然讓他跟她戀愛那般,鬼使神差地湊近他耳邊問:“要不要去我家?”
這句話意外地讓應承澤徹底消了氣。
後來隻要應承澤開始生氣,并冷暴力李藜的時候,李藜就會使用類似的話。
“我今天去你那兒吧?”
“要來我家嗎?”
“我想跟你做。”
李藜當時并沒有想太多,隻覺得這個方法有用,便一直使用,沒有想過這個方法頻繁使用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