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萱聽着江離氣急敗壞的指控,眼眸中瞬間掠過一抹不加掩飾的諷刺,手上的勁道陡然加重,近乎粗暴地将江離的雙手死死按壓在床頭。他緩緩湊近,臉龐幾乎要貼上江離的,嘲弄的口吻裡帶着幾分玩味,一字一句道:“不是這樣?那是哪樣?嗯?”
江離滿臉淚痕,情緒徹底失控,憤怒地嘶吼着:“畜牲!你這個畜生,你侵犯了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那聲音尖銳而凄厲,在房間裡回蕩。
盛萱卻不慌不忙,松開對江離的禁锢,雙手環胸,慵懶地倚在床頭,發出一聲冷笑,猶如寒夜的冷風:“侵犯?你要不現在就報警,找法醫來驗傷,看看你生殖腔裡的東西。
能順利從Z大畢業,我相信你的ABO通識課不至于挂科,基礎知識總歸是知道的。你應該不會忘記,Omega隻有在自願的情況下,才會讓Alpha進入生殖腔,若非自願,生殖腔會緊緊閉合,連隻螞蟻都難鑽進去。”
盛萱輕嗤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到極緻的弧度,像捏住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般捏住江離的下颌,肆意打量,眼神裡滿是輕蔑:“怎麼,這麼無情?提上褲子就開始污蔑人,合着你永遠都是對的,别人就全是錯的?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江離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嘴唇微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盛萱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直戳穿他的謊言。“你……你胡說!”江離的聲音明顯弱了下去,帶着一絲顫抖,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慌亂,猶如驚弓之鳥。
盛萱向前一步,步步緊逼,身上散發的壓迫感讓江離幾乎窒息:“我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你那些小把戲,哪次得逞過?
第一次我生日,你溫柔小意又怎樣,她看你一眼了嗎?你就像是空氣一般。第二次同學會,你膽子大到不打抑制劑就去接近她,可她甚至都沒進包廂,你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第三次年會,藥倒是成功下了,你猜現在封臨晚躺誰床上呢?”
“以我對她的了解,這種情況,她隻會去找蔣随舟。你說他們發展到哪步了?”盛萱挑眉,一把摟住江離纖細的腰肢,寬大的手掌有意無意地在江離腹部摩挲,那手仿佛帶着熾熱的火焰,灼燒着江離的皮肉,也灼燒着他最後的自尊:“會不會像我們這樣,一步到位呢?”
江離身體微微顫抖,他自知理虧,但心中的恨意卻分毫未減,積壓的情緒瞬間爆發,猛地推開盛萱,一甩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扇了盛萱一巴掌,伴随着一聲怒吼:“你不要胡說八道!不會的!臨晚姐不會找蔣随舟的!她是我的!她隻會是我的!”江離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臉上的猙獰與他平日裡的僞裝判若兩人。
盛萱捂了捂被打的臉,他俊朗的臉龐上迅速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
他不屑地笑了笑,笑聲裡滿是嘲弄:“那祝你好運,這一巴掌還你,我們,”盛萱吊兒郎當地指了指江離,又指了指自己,“互不相欠。”
盛萱眸光一閃,眼裡滿是嫌棄,他不會直言不諱地對江離說出:你也就值一巴掌。
他看不起江離,又何嘗不是看不起自己,什麼人都上,多廉價,是他的臉和面子昂貴可以抵江離一夜。
盛萱說完,自顧自地穿起衣服,動作麻利而灑脫,仿佛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我走了,房費付過了,你随意。”
盛萱帶上門離開,那扇門迅速合上,将江離隔絕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隔音效果極佳的酒店房間裡隻剩下江離一人。
他孤零零地跪坐在床上,宛如一隻被整個世界抛棄、無家可歸的流浪動物,渾身發冷,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他的眼神空洞而死寂,冷靜得可怕,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
蔣随舟坐在辦公室裡,眉頭緊鎖,手中反複摩挲着那支冰藍色的避孕藥劑,眼神遊離而迷茫,仿佛陷入了無盡的迷霧之中。
面前的文件堆積如山,可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中像是詞不達意的符号。
腦海裡全是昨晚與封臨晚發生的一切,那些畫面如同電影般不斷在他腦海中放映。
他想起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他四處奔走尋求幫助卻屢屢碰壁,每一次被拒絕時的絕望和無助至今仍刻骨銘心。
是封家暗中動用關系,為他牽線搭橋,讓萬德不至于完全被景玺控制。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日子裡,封家的援手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甚至,在被所有人質疑和看低時,是封臨晚站在他的背後,用堅定而有力的态度告訴所有質疑他的人——蔣随舟的背後是封臨晚,是封家。
接近十年,近120次的發熱期,封臨晚一次不落地來到他的身邊,像是一場及時雨,總是能給他及時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