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金輕一擡手,以他為主心的趙嬴玖四人也停下來手中的殺戮動作。趙燃爻微微吐出一口濁氣,收斂了周身的殺意邁着四方步來到了南寒臨身旁。
南寒臨并未分神去瞧趙燃爻方才的戰況,不過通過趙燃爻這一身并未增添新痕的衣衫來看,戰勢應當喜人。
可惜當素安足尖輕點來到張餘金面前時,張餘金卻不出聲了,他微回首瞧着天邊一抹黑,倏然一笑。
“你怎麼不說話?說呀,寶藏到底是什麼。”素安的耐心極低,沾血的長劍被他放在掌心處瘋狂轉動,彰顯着他并不平靜的内心。
還不忘瞟一眼站在一旁抱臂的趙燃爻,素安咬碎了一口銀牙。
“張餘金,是你們恒陽派同我說,你們會拖延趙燃爻,将他的乾凃紋身扒下來還給我,還給我們乾門。結果呢,我問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南寒臨樂得看素安像漏勺一般說出人盡皆知的雙方謀劃。張餘金本就是樂忠于心機算計的人,如果他不按照素安所說的那般做她反倒不習慣了。
素安的目光犀利地像刀鋒一般,直直刺向張餘金。張餘金并未被素安的眼神震駭到,他的眼神随意掃過暴怒的素安,還不忘瞧一眼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看戲的南寒臨。
南寒臨給到對方一個無語的眼神,微微垂首似有若無地吹了吹短刃上面不存在的灰塵。
“我隻是答應你,盡量拖延,而非絕對。再說,隻你一人并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讓恒陽派使出全部的力氣。”
“誰說……”
說出來!說出來!說出來!
說出來你的夥伴是誰,說出來你的同盟究竟是不是甯王,還是其他人,說出來!
南寒臨在心頭呐喊,可惜素安閉了嘴,眼神驚恐,隻是不消片刻,眼神又狠戾起來,“你莫要如此,還不速速說出來,寶藏是什麼,它在哪裡。”
“你知道的,我在乾門有一定的地位,再不濟我也可以去求六哥讓他給你些好處。”
“六哥?李甯荷?他能給我什麼好處,他池子裡的荷花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張餘金嘲諷的笑容不加掩飾,不過話道此處,他終于說出了所謂寶藏。
“禦白骨,斷平生,蛟龍鳴。”
南寒臨将手指放在趙燃爻的脈搏處,激烈的戰鬥并沒有讓趙燃爻的身體産生痛苦與不妥。南寒臨放下心來,笑容滿面地拍了拍趙燃爻的肩頭。
“不愧乾凃紋身傳人,這身體素質真真是不錯。”
趙燃爻抿唇,對上南寒臨或調侃或認真的眸子,挑眉聳了聳肩,“謬贊。”
趙燃爻微微彎腰貼在南寒臨的耳畔悄聲詢問:“這九個字真的不會讓他們狗急跳牆嗎?”
“放心。”
南寒臨理了理衣裳的褶皺,目光稍一駐足便瞧見了那道愈來愈深的白色光點。同時将散落在眼前的碎發别在耳後,嘴角微微上揚,“人來了。”
伴随着鼓掌聲,先是冤魂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嘶吼聲沖殺過去。
屈士淩甩過長鞭,鞭尾上的靈氣将冤魂灼燒,在冤魂不甘的吼聲中消散不見。賀珂羽也因此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
“冤魂。”
兩個字被屈士淩放在口中咀嚼,他綻放出一個冷笑,“這些日子通過冤魂犯出來的事可不少哦。”
“屈士淩怎麼是你?”
素安眸光清涼,眉眼間染着淡淡的喜悅。
“怎麼不能是我?護山大陣都沒了,我也是代表歸雲劍派來慰問慰問你們。”屈士淩斜眼瞧了趙燃爻一眼,對方亦在打量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又道:“六哥今天怎麼沒來?”
“六哥不在這。”
素安回複地倒是快,“你既然是代歸雲劍派來的,便也會幫我将恒陽派這腌臜小派覆滅吧。”
“自然。”
屈士淩晃動手腕一副蓄勢待發地模樣,素安看着對方的模樣心頭微動,是心安的感覺。
長鞭倏然落在地上,屈士淩卻并未出手,而是詢問:“蛟龍鳴是什麼?”
全場鴉雀無聲,還是素安搶先開了口。“我知道,但是需要你幫我将眼前的所有人逗殺了我才會告訴你。”
“所有人?包括你們的傳人?”
屈士淩歪頭,不過手上已經摩拳擦掌。
“是的,包括乾凃紋身。”
鞭子淩空甩出聲響,同時鞭尾劃出銀弧将周圍賀珂羽費力積攢起的冤魂悉數甩散。一聲咒罵從賀珂羽口中溢出,他狠狠地跺了跺腳。
鞭子在空中翻出無數鞭花,帶起的勁風刮起地上散落的落葉。
沉默半晌,趙燃爻還是選擇舉劍來到屈士淩身旁,卻是幫助他使得對方可以順利甩出長鞭。
同時将死活啃咬在鞭尾上的妖獸推了下去。眼神落在左使身上,他的目光比之祁城陽瞧南寒臨時的憤怒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