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燃爻。”
現在就隻剩下他們三人了。乾門的弟子早早被素安自作聰明地呼喚離去,歸雲劍派派來的那些弟子也早就失去了性命。
趙燃爻垂眸,眼神中卻是說不出的無奈。南寒臨失笑,那股好不容易被她自己營造出來的緊張氛圍頃刻間煙消雲散。
“陣法破損,你莫要掉以輕心。”說話間,短刃早早被南寒臨握在掌心,她注視着一直默默瞧着她二人的屈士淩面容冷峻嚴肅。
屈士淩平靜的臉龐掀起波瀾,他似乎是忍俊不禁,又或是被陣法擊垮了腦子。總之他突地大笑起來,笑聲沉悶且刺耳。
南寒臨不由自主增添了對對方的厭惡,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不過歎息一聲,她将短刃放回腰間,雙手緩緩結印,她倒是忘記了,她最擅長的并非作戰,而是陣法啊。
于是她也在笑。
笑得趙燃爻心裡發毛,璀璨被他百無聊賴地轉動着,映射出夕日餘晖,發出淡淡的光暈。
有些刺目了。不知道南寒臨是在說什麼,隻是她周身的靈氣始終不曾停歇。
耗,也要把屈士淩的潛力耗出來。他們好想出應對他以及他背後之人的方法。
其實南寒臨與趙燃爻二人能瞧出來這道五行陣法對屈士淩起不了什麼作用。最起碼,并不會讓對方輕易地死在當場也不會像初見一樣如過街老鼠一樣落荒而逃。
“我說,陣法隻是能困住我,但是沒有辦法殺死我哎。”
似乎是疲倦了,屈士淩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折扇就這樣自認風雅地擺出這個姿勢。
沒人準備殺死你,隻想耗死你。
當然,這樣的話南寒臨不會說出口。幸好靈氣一如既往地洶湧澎湃,陣法經由靈氣的扶持就這樣将屈士淩困在五行八卦之中。
猛地,一口鮮血從屈士淩口中噴出。
他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四下望去,手中的鮮血是嘴角流出的血痕。
這便是他的臨界。
南寒臨與趙燃爻對視一眼,隻有此時屈士淩才可使出屬于蛟龍附體後的真實實力。
張餘金說的一大堆廢話中,還是有正确的就比如,此前他們對上的,的的确确算不得對手。
“正東方向。”
南寒臨如往常一樣将香囊中泛着冷香的珍珠遞送到趙燃爻的衣袖中,“璀璨易折。”
“無妨。”
趙燃爻搖了搖頭,不願在外人在場的時候過多袒露自己的内心。他相信,南寒臨會知曉他心中所想的。
南寒臨并未收走施加在陣法上的靈力,讓屈士淩費些力氣,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于是拳頭似風,拳拳以要拿走人性命的力道攻擊着束縛他的陣法。不消片刻,裂痕出現了,并且愈演愈烈。理所應當,屈士淩的笑容愈加放肆。
他的眼神并非空洞。相反,他炯炯有神地瞪着南寒臨。他并未出聲,而是以口型與南寒臨進行起了對話。
“你會後悔的。他們從來都不是軟柿子。”
難為這一段看口型猜話,南寒臨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其實她沒看明白,但是為了讓戰鬥快些進行她裝作被激怒的模樣,憤怒一跺腳開始嘶吼出聲。
“屈士淩,廢物。”
很簡短的一段話,殺傷力卻很強。
一聲清脆的爆破聲後,長鞭甩在地上。屈士淩身上散發着難言的氣息。反倒事趙燃爻躍躍欲試起來。
他期待已久了。
“小心為上。”
南寒臨緩步撤退,不需要她上場,她需要做的,是保證趙燃爻最後的冷靜。
蛟非龍,同樣,蛟在曆史的歌頌上遠遠不比龍來的嘹亮敬畏。
二人再次對上手。隻是這會雙方都将自身所擁有的發揮到了極緻。
乾龍在布料下焦急地遊走,它想要沖出去與這隻不被它所認可的蛟決戰。
趙燃爻歎息一聲,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以做安慰。幸好,乾龍一直都很聽從趙燃爻這個主人的話,也隻是在胸口位置默默繞着圈。
暗自運轉他體内經絡。
長鞭破空險些甩到趙燃爻的臉頰,對方輕松躲過。屈士淩想要乘勝追擊,手中凝結術法,蛟龍的力量被他全部使用出來。
為了印證“蛟龍出海”這四字,蛟很明顯的将自己的力量發揮出了極緻。
同時,趙燃爻舉起璀璨,以刀背格擋。乾凃紋身的力量從體内湧出,兩道術法相撞,引起一陣狂風驟雨,地動山搖。
霧霭迷茫間,是鮮血奪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