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雲深推薦的,梁頌團隊很給面子的全都報了名,她隊伍一共九個人,但不放心牧尋隐的傷勢,把他留在了外面,又拉了兩個坡頭村的人一起報了名。
被留下的牧尋隐也換上了新買的衣服,白色打底深藍色海浪做圖案的防曬服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褲子是工裝褲,鼓鼓囊囊地裝着不知道什麼東西。
雲深要等着看場地的效果,走去了雪仗場地的另一邊,轉過拐角的時候看到牧尋隐跟在她身後。
這人走路一點聲音沒有,她還以為他留在報名處了。
牧尋隐微微低着頭似乎對雲深突然停下來有點不解,靜靜地用唯一完好的眼睛看着她。
習慣了一個人行動的雲深皺了皺眉,身後跟着人會讓她腦海裡的‘小警報’一直響,正準備讓他自己行動的時候,目光落在了對方臉上層層疊疊的鱗片上。
原本都要說話的話被咽了回去。算了,這人都被擡着進來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再說她身上有系統的保護罩,真要對她不利,受苦的一定不是自己。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雲深轉身接着走,任由身後無聲的尾巴跟着自己。
牧尋隐看着身前的人,左側的手指隻用往下輕輕一探就能拿出裝在兜裡的折疊刀,以他和雲深的距離,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一擊緻命。
然後接過這片神奇的地盤,帶着梁頌她們成為新勢力。
對于自己的能力牧尋隐很有數,并非狂妄,而是雲深的那點防備心思在他眼裡一覽無餘,可光有防備心是沒用的,牧尋隐牽了牽唇角,這個人吃人的世道裡,自己不夠強隻會淪為他人的奴隸和血包。
完全不知道身後人滿心想着幹掉自己的雲深繞了半圈,在一排欄杆中,終于找到了視野最好的位置。
按在褲兜上的手指蜷縮了起來,再看看,這些奇怪的東西似乎和她有很深的關聯。
系統能模糊化土著的想法,對于心思敏銳的人來說,還是能從中窺視到一點端倪。
‘又或者,等她再弄出更多好東西後再殺,才劃算。’牧尋隐把視線從雲深身後的長發移到了吵鬧的雪仗場裡。
“哇!”捧着雪大呼小叫的人是梁頌團隊的一員,他鼻尖和眉心都有黑色鱗片,因為很有記憶點,所以雲深記得他叫柴逸,是個比較活潑的性子。
柴逸捧着雪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後朝着梁頌大喊,“姐!好涼啊!我們來打一架吧!”,樂園裡雖然舒服,但幾天下來還是無聊了點,他之前看到宣傳視頻上的雪仗時就很心動。
用這種冰涼的東西打一架,那得多爽啊!
“打你個大頭鬼。”梁頌用看智障的眼神極為嫌棄地看了柴逸一眼,甚至往旁邊挪了兩步。
“啊?”柴逸用手指數了數人,不理解梁姐為什麼要拒絕他的提議,“大不了,他們兩個一人一邊不就行了?”,他指着坡頭村進來的兩人,以為梁頌怕戰鬥力分配不均,于是給出了解決辦法。
聞言梁頌又往邊上走了幾步,一副生怕被智障傳染了的樣子。
不僅梁頌這樣,其他人在進來後第一件事自然是蹲下捧了一捧雪,感受到那股冰冷感後不約而同地全都朝着遠離柴逸的方向走了幾步。
“嘿!你們……”柴逸松開手裡的雪撓了撓頭,幹脆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倒是要看看他們準備幹什麼!
不僅柴榮好奇,雲深也有些不解。
她不是給他們看了視頻麼?怎麼這群人沒有一點要打雪仗的架勢,反而一個個找起了地方。
梁頌轉頭看了眼圍欄外的牧尋隐,放棄了現有的地方,朝着牧尋隐和雲深的方向走去,最後選了在了距離雲深不遠處。
然後她就開始……刨坑。
用腳面畫了個長方形後又脫了防護服,梁頌跪在雪地上刨得極為認真。
這裡的雪都是現噴的,極為蓬松,幾下就能刨出一個小坑,梁頌先是直接刨到了底,用手丈量了一下雪層的厚度後又埋回去一半。
剩下的就是不停的刨,以之前的坑為基準,梁頌很快就刨出一個一人多大的長方形坑。
“差不多了。”梁頌拍了拍手後,直接走進坑裡……躺了下去。
雲深看到現在簡直一頭問号,這是什麼新型打法?以防為攻?
這時身後發出一聲帶笑的歎氣聲,牧尋隐看到雲深疑惑的眼神,給自己的隊友挽尊,“她們大概是沒見過這麼低溫的東西。”
“所以呢?”雲深當然知道,她選雪仗場也是抱着土著沒見過雪的想法,想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牧尋隐輕咳了一聲,用眼神點了點場内,“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雲深再轉頭的時候,就看到梁頌躺在她刨出的坑裡揮舞着胳膊瘋狂往自己身上扒拉雪。
之前被刨出去的雪再次被扒拉了回來蓋在她身上。
雲深:……
我是想給你們找點娛樂活動!不是讓你們過來挖坑躺屍的啊!
然而場内的人根本體會不到雲深的良苦用心,一個個的全都選好了地方和梁頌一樣正在挖坑。
柴逸在看到梁頌躺下後就反應了過來,飛快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撅着屁股像個兔子一樣一個勁地刨雪,白花花的雪被刨的飛揚成一團。
梁頌動作快,已經把自己埋了個徹底,除了腦袋之外整個人全都埋在雪裡。就連手也沒放過,蓋好身體上的雪後胳膊水平地插進了雪裡,可以說把身體的每一部分都照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