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也覺得50一個這麼難吃的東西太貴了,想了想後幹脆揮了揮手,“告訴他們想吃可以代購園裡的東西,15的涼面不比這強?”,眼前突然看到一條黑色的縫隙,賀一守衣服被帶了起來露出了後腰間的鱗片。
哪怕她來了這麼久也習慣了人人都帶着黑色鱗片的事實,可有時候看到還是覺得揪心。試想要是自己每天帶着一片一直疼痛甚至還在不斷惡化的鱗片,她大概很難保持他們這樣樂觀的心态。
又想起牧尋隐那個狗東西,走了這麼久還不回來,明天就是風暴前第六天,難道他要踩點回來?
“牧尋隐說,園裡的食物能緩慢治愈熱鱗病,這個說法你聽過麼?”每次說起這個雲深都有種刻意神化自己的尴尬感,但她不想員工和附近的村民再吃那什麼臭菌包,“他右眼睜開了,應該是有用的,你把這個說法傳播一下,有助于輿論。”
省的别人以為她要搞什麼壟斷,雖然事實上她不賣菌包是有做壟斷的嫌疑。
這個說法賀一守當然聽到過,他其實比較相信另一個關于冰泉的說法,他回想着牧尋隐的履曆再看雲深說這話的神态,腦海裡閃過一些東西,若有所思地道:“這也是大人不賣菌包的理由之一麼?”
雲深微微睇了他一眼,“揣摩上意沒問題,但你也别做這麼明顯,會顯得我很傻白甜。”她語氣中帶着玩笑的意味,但眼神裡卻是濃濃的鄭重。
咳,賀一守低頭看向被拉着的胳膊,輕聲一笑,“好,我改。”,他承認對于這個樂園最好奇的不是外面那些不斷更新的新奇東西,而是眼前的這個人。
看到男人盯着她的手,雲深順勢把手松開,隐約聽到一聲遺憾的歎息,她也沒在意隻要賀一守能稍微收斂一點他觀察人的習慣其他的她都能容忍。
當老闆,太在意員工的獨立的個性不是個好事。
剛把任務發下去,李淩就帶來了新問題,說雲來急急忙忙地回來丢下了幾個人就走了。
“嗯?他沒進來?”不應該啊,以雲來的習慣他再忙也會進來和她說兩句話才是,雲深起身示意李淩帶路。
李淩也很無助,她企圖問清楚這些人的身份,“我問了,他們……吓得不行。”,别說是身份還是名字,反正隻要她問,幾個人就抖成一團,自從成為管理李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難道我長得太兇了?”李淩摸了摸臉頰對自己深刻反省了一番,也許是她一直管着員工氣質變了?
雲深被她自我懷疑的話逗笑了,這就是職場的影響,尤其是李淩還有卷王屬性,她身上的變化可以說翻天覆地,吓到人也怪不到她。
本就要去門口的賀一守跟在兩人後面,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李淩在眼界這方面還有所欠缺。
三人趕到門口後就見到了在公共衛生間門口抱成一團的八個人,其中四男四女對半開,像受驚的小雞崽一樣把頭埋在中間屁股露在外面。
“大人。”留在門口的員工看到雲深後撓了撓頭,她發誓她真的什麼都沒幹!李淩讓她看着人她就真的隻站在旁邊看着,“我都不敢動。”女員工臉上發愁,隻要她一動這群人就抖。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雲深看着一團鴕鳥擡手示意李淩往後,自己擡腳走了過去。
她走一步,‘鴕鳥群’抖的幅度大一些,等她走到三步的距離時,‘鴕鳥群’中終于有人受不了了。
“啊啊啊。”
低聲的尖叫讓雲深額頭跳了跳,但她必須要明确這些人的身份,雲來忙到都沒時間進來見她,可見這些人身份不同。
雲深:“别喊,票是雲來買的?”
李淩:“嗯,是他買的,我還看到他給了錢。”
無聲尖叫的女人:“啊啊啊啊。”
雲深輕啧了一聲,“既不是地洞的工人,也不是運輸隊、保衛隊出身,你們是文職?”,短暫的觀察得出的結論,這幫人駝背不嚴重且僅有幾人有外露的鱗片,說明他們之前生活的環境還算不錯。
一群社恐的文職?難道是雲來看她讓員工學習所以弄過的來的?
“識字麼?走。”雲深自己就是個i人大概能懂他們的恐懼,雲來大概率因為忙,所以對他們的行為比較粗暴,把一群i人給吓到了。
不過,她更了解一件事,那就是‘i人會淪為e人的玩具。’
隻要不太過跨越他們的底線,予以明确的指令能安撫他們的情緒。
事情确實如她所想,八個人一邊抖一邊跟着她朝着梅園一号走去。
梅園一号兩幢樓的一樓有很多大廳,其中還有一個臨時自習室,随便找了個人少的學習廳進去,正好有人在看興趣類課程。
全息投影的老師傅正在做一種簡單的榫卯結構的凳子,觀看課程的幾人有的低頭在紙上畫圖,有的把紙張折成長方體企圖跟着老師一起做。
安靜的環境裡,八隻‘鴕鳥’不再抖了,而是擡頭認真地看着投影的内容。
雲深示意李淩和賀一守去忙,自己則陪着他們看完了一節木工課程。
“感覺怎麼樣?有意思麼?”雲深扭頭看向旁邊排排坐的人,這次他們願意和她交流了。
“嗯,很有趣。不過我們沒有材料。”之前無聲尖叫的女人有些豔羨地看向還在和紙折長方體鬥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