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的傷還在疼,又被抓出去打了一頓的高官們,看到祁陽離開時沒被阻撓,一個個都動起了心思。
雲深這是準備下死手了,今天雲來能留點手,不代表明天他不會把人直接打死。
和這人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既然不攔着,當然是逃命要緊。李西西隔着鐵門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可又實在沒有膽子開門,通紅的眼眸死死盯着鐵門和土牆的縫隙。
他不認為現在就到了絕境,隻要還有一口氣,他就還有機會,暫時的等待隻是為了一個機會。
“大人送來的湯?”,雲來從李芬手裡接過冰過的瓷碗,笑得眉眼彎彎,捧在手裡的冰涼觸感更是舒心到了極點,“那我得快點,老讓大人擔心就是我的不對了。”
李芬雖然沒有别人那麼敏感,但集體領地的曆練也讓她成長了不少,于是跟着笑道:“來時大人說,讓你注意身體。這些都是大人親自選的。”
身後的心腹飛快地接過三色條紋的編織包,用來保溫的部分冰塊有融化的迹象,心疼的他有些手抖。
雲來攔住心腹,自己打開包裹,上層是碗裝的冰淇淋和冷餐區打包的飯食,下層則是綠豆湯和檸檬茶,中間還塞着一大堆超市裡的小零食。
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哄呢。心裡是這麼說,嘴角卻忍不住飛揚。
“那就分了吧。”他明白雲深的意思,這麼多人跟着他外出辦事,總要給點甜頭的。
選了幾樣自己留下後,其餘的都分給了手下。
等李芬離開,手下人也吃的差不多後,雲來指了指西明的大門,“去吧李西西抓出來,躲了兩天真以為能躲過去?”
反正大人說了,隻要能收場就行。這個場他自己收拾了,似乎也沒問題。
鐵門被撬棍一下下撬着,‘嘭’,李西西整個人神經都繃了起來,低頭不知道想了什麼後,過去把門打開。
外面撬門的心腹大喜,拖着人就往外面跑。
李西西沒有反抗,被拖到雲來面前後,沙啞的嗓子像是在鋸老木頭,“我可以走,但要像之前瑞升一樣留給我整理的時間。”
“是麼?”雲來舀了一勺奶白色的湯放入嘴裡,淡淡的甜味讓他眉眼舒展了不少,連眼前的這個老東西也沒那麼惹人煩了。
“告訴裡面還沒走和那些在周圍看熱鬧的人,在打死他之前,要是還不離開,就陪他一起上路好了。”
他聲音不大,但身邊的幾個心腹神色反而認真了起來,兩個人飛快把李西西按在地上,手裡的撬棍正好成為武器。
實心的鐵棍揮下去後,李西西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有人跑去領地裡大聲傳達着雲來的最終通牒,留下的這些或膽子小到不敢跑,或被打懵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到外面的慘叫後,哪怕腿軟的和面條似的也隻能趕忙往外狂奔。
李西西疼得根本組織不起來語言,而雲來像是把他的慘叫當作下飯的節目,饒有興趣地點評着,“你和馮瑞升不一樣,他走了,不過是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而你,要是放走了,必定報複。”,這種心态沒人比他更懂,為什麼那麼多路過的人不敢在祥雲鎮鬧事,不就是因為曾經所有企圖白拿物資、或言語辱罵過他們的人,都變為了風暴時期的沙塵麼?
雲深有沒有想到這點,他不在意。既然交給他了,那必然不能留下後患。
他在西明放過探子,對于管理層很了解,哪些人能放哪些人不能放,心裡有數。
“那個。”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他隻能用眼神點了點一個正順着牆根跑的男人,身後的人如同獵豹飛奔過去就把人捉了回來。
雲來對着被強行拉起腦袋的臉确認了下,“就是你提出的淨水車間吧,好啊,我們祥雲鎮都沒有這樣的手段,你倒是腦子好使。”
祥雲鎮裡死去的人被分屍是常态,但那都是洩憤,真要對屍體做什麼,他們還不屑呢。
“手裡快點,說不定還能趕回去陪大人吃晚飯。”
哦對了,回去第一件事是洗澡,時間很緊張的。
普通的工人雲來沒有動,管理層處理掉了三成,剩下的按照雲深的意思,讓他們去自尋出路。
傍晚前,帶着一身水汽的雲來打開會客廳的大門後,朝雲深撲去。
“大人,我完成任務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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