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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梁勝撓撓頭，“校醫也來了，說就是驚吓過度，睡一覺就好了。但是……”明天隊長要是知道的話，一定要寫檢讨書了吧……

淩逍幽幽地歎了口氣：“這孩子，我記得我姐姐是個很精明能幹的女人，當年和我家因為錢的事情撕得不可開交，怎麼兒子就這麼外強中幹呢。”

感慨了下姐姐那邊的家庭教育問題，淩逍很快回歸到重點上。“所以你後來問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了嗎？另外幾個男生有提到嗎？”

“問出來了。我想着來都來了，另外幾個男生再分别詢問下。他們幾個一出來，就主動交代了那天的情況，說是楊方要求他們說謊的。除了楊方并沒有回家的這個情況，其他倒算不上僞證。”

說到這裡，梁勝的臉上浮現一絲不解：“但是他們全部說了同一句話。”

“噢？什麼話？”

“他們說——楊方今天主動坦白，他曾經和程小櫻有過短暫交往，但很快就被分手了。”

啪——

鉛筆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微微的響聲，碎屑飛濺出來，像塵埃一樣四散。

一瞬間，淩逍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她沒有動作，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着。也許這是她情緒很激動的表現，盡管梁勝僅僅與她相識一天，卻莫名就這樣認為了。

過了大約半分鐘，淩逍才回到了平常那副模樣。她撿起鉛筆，握住微微顫抖的手腕，恢複了平靜。

“交往，分手……”

“所以，這很可能是動機，對嗎？”

淩逍一邊這樣問，同時在記錄本上寫上了幾個字，每一筆，每一頓，她都寫得很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梁勝探頭一看，那本子上畫着繁複的關系網和許多個簡短的詞語。

監控、大路、陽街、陰山、小路、窗戶、電話亭、酒吧……傳單、紙條、教室座位……時間差、調虎離山、不在場證明、屍體……

詞語似乎是大概是按照什麼分類，排列在不同地方，中間又勾勾畫畫的，與複雜的關系網連結在一起，形成密不透風的大網，又好像一張巨大的碎片拼圖。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人名，和明明是漢字卻看不懂的字，該說是怪誕的氣息，還是說平靜的瘋感，比如什麼厄舍府、兄妹、埋葬、崩潰。

梁勝：啥？這是中文嗎？

她很難理解這些晦澀東西的意思，不過淩逍剛剛寫的幾個字格外醒目，她看懂了。

【動機】

【愛？恨？】

當這件兇殺案離真相越來越近時，梁勝更加不敢小觑所謂的小孩子，深以為然：“是啊，青少年的感情絕不能小看。他們不是誰的附屬，他們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愛恨，并且往往比大人更加熱烈濃厚。”

“尤其現在小孩子青春期早已提前，成長得很快。初中生，已經可以作為大人來對待了啊。”

淩逍：“可是刑法上依舊規定14歲才負刑事責任。”

梁勝一愣，随後苦澀一笑：“是，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随着時間的變化，以後也許會改變吧。我不太會特意去想法律是如何制定的，我隻知道，作為警察，我有職責處理好每一個案件。無論最後法律是否能夠制裁他們，我都有職責去還原真相，給小櫻、小梅一個交代。”

“言歸正傳，”梁勝繼續道：“依我的看法，愛與恨，很可能這就是楊方的殺人動機。畢竟他沒有完全的不在場證明……”

正說着，就看見淩逍凝視本子，又快速将【愛？恨？】細線劃掉，改成了【扭曲的占有欲】這幾個字。

梁勝：……

啊？扭曲的占有欲？

是說楊方嗎？

那個自稱大哥，中二脆皮、哭暈了的楊方？

呃……倒也不必用這麼高級的詞彙去形容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