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的感覺……很像于熄身上纏繞她的魔氣。

對，魔氣。

季渺渺注意到，崖底除了靈氣外還有一股魔氣，氣息和于熄身上的很像。

直覺告訴她：這裡或許就是于熄誕生的地方。

她收起思緒，忽然跨入了靈池中。

池水淹過她的胸口處，打濕了她披落的發尾，如墨般的青絲貼在胸口。

季渺渺深吸一口氣，靈氣融入她的身體，幾乎充盈她每一根血管，感覺鼻腔又要流出溫熱的液體，她下意識離開這個池子。

剛想動身，雙肩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與此同時，那種滋補過度的感覺減輕，鼻腔中的血也沒有流下來。

随後，利劍出鞘，季渺渺轉身後退，熟爛于心的劍招憑借肌肉記憶使出，即便在水中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發揮，水面劃過一道淩厲的劍意。

氤氲的水霧中，她看清了來者的臉。

是那日她救下的女魔。

女魔堪堪躲開了季渺渺的招式，那張雌雄莫辨的俊臉上，狐狸眼微微彎起。動作間，她身上的一襲紅裙已然濕透。

“姑娘，我說了要以身相許的。”

隻見她一步一步走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季渺渺，直到把她抵到池邊。

女魔高大的身軀靠近，季渺渺終于忍無可忍。

“蕭無際你到底想幹什麼！”

隻見面前女魔聞言搖身一變，變成一張屬于成熟男人的臉，身上的赤色衣裙也變為男裝。

而這張矜貴出塵的面龐，以及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正是蕭無際。

“明明認出來了還要裝作不認識我。”

蕭無際歎了口氣：“我很傷心的，渺渺。”

季渺渺的确一開始就認出來了，而且剛剛也發現了他靠近時的氣息，但她沒出聲，就想看看他有什麼目的。

季渺渺：“你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找你了。”蕭無際低聲笑了笑，“吾妻渺渺。”

“你那好竹馬差點把我害死了，這不身體剛好一些就來找你了嗎。”

眼見季渺渺即将動手，蕭無際卻忽然伸出手，指尖撫摸上她的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

他冷冷地開口，話語中夾雜着酸意：“哪個賤人親你了。”

随後他不知道施了什麼法術，卻好似被氣笑了，他咬牙道：“居然消不掉。”

聞言，季渺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銅鏡——之前孟雲聲送給她和沈秋念的。

對着脖頸處一照，上面俨然有幾個暧昧的吻痕，而且正如蕭無際所說，用法術也消不掉，仿佛故意留下讓人看到一般。

季渺渺默默收起鏡子，内心五味雜陳，雖然有一絲心虛，但感覺自己像是被狗咬了一樣。

她移開蕭無際的指尖，給自己的脖子施了個障眼法。

好了，現在看不到了，看不到就是沒有。

季渺渺成功說服自己。

接下來是說服蕭無際。

她柔聲道：“既然無際哥哥已經見到我了，那還是趕緊離開魔域吧……”

原因無他，她擔心蕭無際被于熄發現，或者說，她真正擔心的是自己被卷入這場男人的紛争，太可怕了！

這也是她一開始認出蕭無際卻沒有揭穿他的原因。

然而蕭無際隻是笑了笑，随後竟開始解起衣帶。

季渺渺内心大驚，立即按住他腰腹上的手，緊張道：“你做什麼？”

她現在對男人不穿衣服這件事很敏感！

“哥哥想和你一起泡池子，不行？”蕭無際挑了挑眉，俯下身用氣音在她耳邊道：“還是說，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男人身上滾燙的體溫傳來，季渺渺此刻才意識到好像這池水好像是有點熱。

她推開了蕭無際，扯了扯嘴角：“做夢。”

“那你慢慢泡吧，我要走了。”

蕭無際眼疾手快地拉過季渺渺的手，把她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腰腹上，可憐道：“别走，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

掌心下是堅硬的肌肉觸感，以及那凸起的刀疤，季渺渺沒好氣道：“什麼意思。”

蕭無際：“你那好師弟嚴防死守着魔域，要不要猜猜，他安的什麼心思？”

季渺渺無聲反駁道：當然是為了防你這種人。

然而，她的手掌忽然被蕭無際牽動，從腰腹一路往上，直到握住了他的脖子。

季渺渺下意識用力捏緊幾分，他的喉結滾動，像是掙紮一般，嘴裡卻溢出了聲聲喘息。

“哈……”

“渺渺，再用力一點。”

季渺渺幾乎是立即松了手，現在她連和他打一架的念頭也打消了，因為到頭來被爽到的人還是他。

蕭無際見她動搖，可憐道：“看來我已經成了糟糠之夫……”

話音剛落，季渺渺一巴掌甩到蕭無際臉上，“夠了沒，快點說。”

從剛剛到現在，蕭無際一副“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快來問我”的樣子，看得季渺渺一股無名火。

而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蕭無際被打得臉歪向一側，又因為泡在靈池裡，那種令人顫栗的快感被放大。

所以季渺渺猜對了，他的确爽到了。

蕭無際舔了舔唇，笑道：“不夠，這邊也要。”

季渺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