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被狠狠扣住,身後貼過來的男人咬住他的耳尖,唇間的輕聲陰郁又殘忍。
“你看,你明明很喜歡。”
身/下的人羞憤難當,攥住床側試圖向外逃。
“跑什麼?是你引誘我的,你要負全責。”
厲文謙掐着他的腰把人拖了回去。
崔明躍抑制不住短呼,他氣急了,怒罵厲文謙胡說八道:“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
“你有。”
厲文謙把人翻過來,親吻他潮紅的臉,咬他的唇,蹭他的鼻尖。
像條纏人的蛇,嚴絲合縫地霸占對方。
“是你走到我面前,是你對我笑,拉我的手,還喂我吃東西,是你主動為我敞開,我享用隻是為了遂你的意。”
普通的社交禮儀被扭曲到暧昧,崔明躍難堪地閉上眼。
但厲文謙并不想放過他,掐着下巴強迫他睜開,讓他完完整整地感受。
“跟你比賽射擊那天,我脫靶了,想不想知道原因?”
崔明躍搖頭:“不……不想……”
“因為狙擊鏡裡,我隻看到了你。”
崔明躍大腦轟鳴,茫然地看向厲文謙的眼睛。
他的靈魂好像在這一瞬間分裂兩半,一半堕入沉浮,一半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厲文謙擦掉他額角的汗,貼着他的唇:“明仔,與其逃離我,不如愛上我,馴服我,我的一切都與你共享。”
半個月前。
“仔仔,你看這兩件哪件适合媽媽?”
崔明躍接過阿姨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他繞着母親轉了半圈,沖墨綠色的點了下頭:“這件吧,又顯白又顯腰線。”
“真的?我都四十多了還能穿小姑娘的顔色嗎?”女人揉了揉臉又看了一眼裙子。她自是愛美,又怕人躲在背後笑她,目光戀戀不舍地黏在裙角。
“媽媽,沒有年紀能霸占顔色那一說,你四十歲穿它好看八十歲穿也好看。”
“你呀,慣會哄我。”女人笑眯眯地重新拿着裙子往身上比量。
“你看看,我說綠色襯你你還不信,哦呦隻有兒子講的是真理,他老子說的就是屁股話咯。”崔市長抱着大茶缸子頗為不平。
“你哪裡有年輕人有眼光?上周非要給我買那件毛茸茸的羽絨服,那穿上去像北極熊登陸了似得,我要走出門去還要管人家收票錢呢。”
崔明躍噗嗤笑出聲,餘光掃到崔市長闆直的臉,他斂了笑憋的胸疼。
“懶得跟你講話,明仔來,陪我寫會字。”
女人沖樓上努了努嘴,小聲說:“去吧,小老頭又受氣了。”
老崔最近跟監察處吵的火熱,除了監察處,州裡也下了死命令,眼看要入冬時間越來越不夠用,他一個頭兩個大憋火得厲害。
崔明躍擡腿去了書房,崔市長站在窗口吸溜吸溜喝着茶,他眉頭緊蹙直勾勾盯着院裡的大葉紫薇:“我那樹是不是招蟲了,怎麼越來越蔫吧了?”
樹是小兒子出生那年種的,崔市長對樹稀罕得緊,隔三差五地親手施肥除蟲,樹葉子今天剛打個卷,就被他揪個正着。
“可能旁邊的月季害蟲了,明天我讓劉叔看看。”崔明躍替他開了筆鋪了紙,立在一旁研墨。
“讓你通知又不知道等到哪年哪月去了。”崔市長掏出手機給老劉發信息,收到對面回複了才對那顆大葉紫薇稍稍放了心。他走到桌前,茶缸一撂,鎮紙往中間一拍,提起筆拉開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