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文謙包袱重，受不了落拓相，作戰服一掀，從裡到外脫了個幹淨。

他肩寬腰窄，六塊腹肌仿佛經過精心雕琢，流暢的人魚線蜿蜒向下猛地被束住。

崔明躍移開眼，站起身撿了别人的槍退子彈，他把人前前後後搜刮了個遍，走到厲文謙跟前的時候，那人面不改色地晾肉，絲毫不畏冬天的風。

“你到底要秀多久？”

崔明躍面向他，路過他，沒忍住歪頭問了一句。

厲文謙不承認自己故意秀身材，不在意地擦擦血痕，頗抱怨地說：“他給我作戰服整壞了。”

雖然身材優越，但他是被迫袒露，完全不是故意要曬給崔明躍看的。

崔明躍捏了捏鼻梁，擡手看了一眼手環：“救援老師四分鐘後到，滿地衣服你随便扒，都帶上一天換一件都行。”

厲文謙目送崔明躍挨個摸過去掏子彈，他低下頭拍了拍自己飽滿的胸肌，沒等開口說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此時零下七度，厲文謙搓了搓手臂，找了個體型和自己近似的，扒了人家作戰服，三根指頭捏着看了半天勉為其難地套上了。

崔明躍揣了大把沉甸甸的子彈扔進背包，他站起身，擡腳踩住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拂開落葉，被他踩住的是不屬于倒下的任何一人的狙擊槍。

崔明躍取出彈匣退出剩餘的子彈，退完的彈匣丢在旁邊，他剛起身又像想起來什麼撿起狙擊槍拆下它的狙擊鏡。

崔明躍看清模樣一怔，兩手将落葉推走露出更大的地方。

四處散落成滴的已經幹涸的血液。

他和厲文謙交換眼神，将手裡的狙擊鏡遞了出去。

鏡片從中間一槍擊碎，邊緣剩下刺手的茬，厲文謙摸了摸說：“不是這幾個人幹的，他們沒這個本事。”

崔明躍點點頭，神色凝重，如果這些人有能力，他和厲文謙至少折一個，也有很大的可能誰都跑不脫。

擊碎對方的狙擊鏡對狙擊手來說堪稱天方夜譚，但現在有人做到了。

厲文謙伸手，崔明躍看了他一眼，閑庭信步地從坑裡邁出來。

崔二不領情，厲文謙飽含深意地像下掃，他啧了一聲，小聲嘀咕腿挺長。

“厲文謙……”

“怎麼，你要下去重來一遍？”

“和祁漾合作吧。”

空氣中彌漫着隐形的火藥味，隻要厲文謙呲下火星立馬連點成片映紅天。

崔明躍沒等他說話，三兩步跨過來，揪住厲文謙衣領吻了上去。

他的吻沒有攻擊性，輕輕的，摩挲厲文謙的唇。越是這樣越誘人，比敞開的奔放的更讓人醉。

“隻是為了比賽，現在找合适的隊友不容易的，能讓對方信任我們很難的。”

頂着厲文謙冷冽的眼神，崔明躍隻能說一句親他一下。

“我會離他遠一點，你想讓我離多遠都行。”

兩人的距離不足一毫米，崔明躍在他眼前晃，要親不親地貼一下又後移。

“隻靠我們兩個人不行的，我們需要更多的隊友，你，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後腦勺被攥住，崔明躍身形一抖，強迫自己不後退。

“你想和祁漾合作，還讓我不要任性。”

厲文謙提煉重點的能力登峰造極，崔明躍薄唇微張，被噤了聲。

厲文謙的吻像極了他的人，帶着不容後退不得反抗的霸道，肆意侵占亵玩。

崔明躍攥住槍的手緊了緊，洩氣般由着厲文謙搓圓捏扁。

半晌，他嘴都疼了厲文謙意猶未盡地放開他說好，厲文謙從臉側親到他耳邊，低聲跟他提了另一個要求。

一副你沒得選的态度。

崔明躍閉上眼很輕地點了下頭，早晚都會有那天的，他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