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你、把、話、說、完。”
厲文謙覺得崔明躍沒說完的那句話不簡單,他把椅子往右一拉,左掌摁着崔明躍大腿抵住,右手環着腰或輕或重地捏。
似威脅又似震懾。
兩人同一考場出來怎麼也算同生共死過,崔明躍不像先前畏懼警惕,甚至頗大膽地認為厲文謙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同理心,不至于真對他一個病号下手。
他拉着厲文謙的手腕掙脫,眉目間風情又挑釁:“不告訴你。”
無形的弦崩斷,扣在崔明躍腰側的手改攥住他脖頸,厲文謙貼着他的唇,親昵地戲弄:“寶貝,你知不知道有個姿勢你腿不用力也能做。”
“試試。”
蠱惑的聲線躁過耳膜,厲文謙咬住他的耳垂,不容拒絕地蜿蜒向下,齒間抵住他喉結輕輕吻。
崔明躍微眯着眼被迫揚起頭。
第二性/征是不可言說的脆弱點,被把玩太過線也太挑釁理智。
崔明躍原本擱在桌上的手曲起指節蹭過厲文謙小臂,緩慢地向上滑動。
厲文謙感受到灼熱的溫度,他盯着那截關節,滑過手腕凸出的骨節,飽滿的胸口和深凹的鎖骨,他希望它停下,又隐秘地渴望它作出些動靜。
崔明躍的觸碰沒有規律可言,厲文謙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隻是胸口微挺。
不知道是不是他表現得太明顯,那雙手哪裡都不再碰,在空中懸住很久。
久到厲文謙快要放棄的時候,十指上揚掐住他的喉嚨,拇指抵住喉結,雖不動,攻勢卻徹底掉轉。
崔明躍咬住厲文謙的唇角,擠壓的唇瓣變了形狀,舌尖探出,洶湧地鑽入逗弄,他不讓厲文謙吞咽,甚至強迫人家嘴巴再張開一些。
寝室裡隻留下津液交換的聲音,來來往往嘈雜的動靜崔明躍聽不見,他嫌椅子之間的距離太遠低伏過去的姿勢不舒服,幹脆坐到了厲文謙大腿上。
别看他經驗少,勝在悟性高,探索能力強,還會舉一反三。
厲文謙不知道崔明躍主動起來是這個味,索性享受地讓出控制權,環着崔明躍的腰都随着他。
肌膚越貼越近,扣在厲文謙脖領上的手越發不安分。
厲文謙倒也一樣,崔明躍黑色的衛衣被他撩起大半,他不滿足腰腹的觸碰,身體後仰拉開距離。
崔明躍睜開眼,順從地擡高雙臂由着厲文謙脫了衛衣。
他洗過澡上半身隻穿了這一件,白皙的皮膚見了光,身上的柑橘味再也蓋不住。
“你連沐浴露都是柑橘味?”
崔明躍想說我媽一直買一個味,又嫌這句太長:“喜歡送你。”
他堵住厲文謙的嘴,含着下唇吮吸。
通訊器“滴滴”了五分鐘,終于叫醒了沉迷欲望的兩人。
厲文謙将人扣在懷裡,皺着眉在學校發的通訊手環上方點了點,那裡露出一塊先前隐形的通訊手環。
崔明躍理智回籠,伏在厲文謙背上無聲罵自己色令智昏,他像尾滑溜的魚,從厲文謙圈的手臂中脫出,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面上潮紅下不去,身體從内而外地燥熱,崔明躍掃過一碗蔬菜粥,端起來猛喝了一口。
厲文謙簡短回了消息,拉着崔明躍手腕摩挲,崔明躍想抽回,手指反被扣緊。
“我一會……要出去一趟。”
厲文謙舔了下下唇,表情頗為遺憾。
“嗯……”
“算了我不去了,我們把正事做完。”
厲文謙擡手想抱人,崔明躍攥住伸過來的手:“這算什麼正事,下次……下次再做,再說我腿還疼……”
厲文謙看起來很失望,站起身從背後抱住崔明躍,下巴抵着他肩窩蹭了蹭:“行吧,但我們先說好,下次……你咬緊我在上邊動。”
草。
崔明躍臉紅得快要爆炸:“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厲文謙親親他的側臉:“不行,這回定好了。”
崔明躍撇開臉,試圖扒開纏在身上的八爪魚。
“你先松開我。”
“你先答應。”
“我答應你什麼?!”厲文謙像熱情的狗,舔的崔明躍臉上到處是口水。
“答應我……”厲文謙笑得蕩漾,湊在崔明躍耳邊把後半句說完,“擡着……往我身上靠。”
“滾呐!”
*
咖啡店最裡邊坐着個有些年紀的男人,盡管店内溫度很高,他依然裹着厚厚的防護服,雙手插進口袋,活像老僧入定一般。
他對面坐着個拘謹的年輕人,抱着溫熱的咖啡杯,時不時地向外看一眼。
兩人約摸等了三個小時,厲文謙推門進來,男人擡了擡眼皮,拿出雙手:“你騎驢來的?”
“我騎草履蟲,一路風馳電掣,”厲文謙随手指了杯拿鐵,沖站起來跟他打招呼的年輕人點點頭,坐在了厲懷川旁邊,“怎麼跑這麼遠,身體吃得消嗎?”
“湊合吧,總躺在修複艙裡,我都感覺自己不像人,像老鼠。”
厲懷川有很嚴重的戰場輻射後遺症,一年裡有超過兩百天強制躺在修複艙内,能外出的日子屈指可數,他怕強光怕風怕冷,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要了命。
“想轉在家周圍轉轉,一連跳這麼多星球,遷躍會加重你的身體負荷。”厲文謙展開毯子往他身上裹了裹。
“沒事兒,”厲懷川摸了摸厲文謙的頭,眉眼溫柔,“我剛好路過這兒過來看看你,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