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祈一臉麻木:“假如再給我三天假期,我一定不會翻開這本書……”
趙長老幾乎要被他逼瘋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怎麼幾天不見,祝聞祈比之前還瘋了!?嘴裡嘀嘀咕咕說的什麼玩意兒?
祝聞祈拍了拍趙長老的肩:“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實不記得有這件事。”
畢竟書裡也沒寫。
趙長老兩眼一黑:“你的意思是,兩個多月,一點進展都沒有?”
自進了門之後,祝聞祈第一次正眼看向趙長老,眼神真誠:“這話說的,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我再努力培養兩天感情,他就願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呢?”
趙長老幾乎要被祝聞祈氣吐血了:“長老籌備了那麼久的計劃,就差你這一環了!結果你一點進展都沒有?!”
到底是什麼計劃?
書裡完全沒有提到過,他也不記得有趙長老這号人。
祝聞祈相當熟練地安慰趙長老:“計劃趕不上變化。”
“實在不行,你們換個目标。”
趙長老氣急敗壞:“你懂個屁!婁危可是……”
祝聞祈看向趙長老。
趙長老卻立即住嘴,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一點兒關鍵信息都沒漏出來。
緩了半天之後,他才開口道:“總之,懷柔政策行不通,你就去跟蹤他,我不信你用最擅長的潛行都完成不了這個任務。”
什麼潛行?
帶薪摸魚算潛行嗎?
祝聞祈神色自若,沒有洩露出一點異樣:“這可是你說的,完成不了任務怪不到我頭上。”
趙長老強忍怒氣,三步并做兩步上前打開門:“祝仙尊,如果沒有别的事就離開吧,鄙人這座小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祝聞祈長松一口氣,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趙長老其實不必如此大動幹戈來請我,直接飛鴿傳書也一樣——”
“嘭”地一聲,大門緊緊關上,将祝聞祈和他沒說完的話全部拒之門外。
趙長老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總有一天要給他點苦頭吃!”
“行了。”
屏風後傳來一道聲音,沉穩厚重,聽不出是男是女,仿佛自帶一種迷幻屬性。
趙長老立馬收斂了神色,對着屏風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和剛才那個暴躁的趙長老判若兩人:“屬下多言了,望長老海涵。”
半晌,才聽到屏風後那人再次開口。
“祝聞祈有問題,這幾日把他看緊了,不要讓他得知一點有關計劃的内容。”
趙長老臉色一變:“什麼!?我竟完全沒有發現!”
“不要打草驚蛇,出一點問題,都唯你是問。”
聲音虛幻,如同從遠處敲響的鐘一般缥缈無影,但不會有人敢質疑這句話一絲一毫的真實性。
趙長老全身打了個哆嗦,總覺得有絲絲冷氣順着褲腳爬上全身。他不再多言,又朝着屏風深深行了個禮。
“是。”
于此同時。
昏黃日光隻剩下一抹殘影,山峰在其照耀下顯得更加冷硬陡峭。祝聞祈朝着山腳望去,這才發現比爬泰山更難的是從泰山頂上下去。
微信步數刷完了,兩條腿也斷了,都不用婁危親自動手,高效,綠色,還環保。
“統,真的沒有近路讓我抄抄嗎?”祝聞祈盤腿坐在山崖邊緣,被山間風吹得渾身一哆嗦。
按現在的狀況發展下去,腿還來不及斷,人就要先因為失溫過去了。
“正在為您檢索相關信息。”
“檢索中……”
“檢索成功。”
“您可以通過門派中随處可見的神行法陣回到自己的居所。”
祝聞祈一下子站起來:“有這種法陣不早點說!”
他剛才刷的步數,爬的泰山,終究是錯付了!
“神行法陣是單向的,隻能從趙長老的居所通往您的居所。”
單向的?
賽博修仙也會夢到二極管嗎?
這什麼設置,方便趙長老去偷窺他?
天已經完全擦黑,遠處還隐隐傳來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嚎叫聲,祝聞祈不敢再逗留,順着系統的提示找到角落中散發着淡淡光芒的神行法陣,擡腳走了進去。
片刻恍惚後,祝聞祈睜開雙眼,熟悉場景映入眼簾。小厮正站在殿階前打盹,頭一點一點,感覺下一秒就要栽地上了。
剛走上台階,祝聞祈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從殿内傳出來的。
不好!
祝聞祈心裡咯噔一跳,顧不上管還在打瞌睡的小厮,一把推開殿門,擡腳就要往内室沖。
内室大門敞開,正對的床上空蕩蕩的。
祝聞祈急急刹住腳步,猛地轉頭向右看去——
而後和半條腿跨出木窗的婁危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