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每十年一屆,數千年以來,都在無華山舉行。
無數靈舟從身旁飛逝而過,形态各異:日月谷的靈舟上擺滿了藥爐,三昧真火在其間忽明忽滅,惹得不少人垂涎;金羽閣同樣派了人來,靈舟不大,舟身上還刻印着羽毛圖騰。
玄霜派的靈舟是其中最氣派的一艘,舟身上的花紋繁複有序,符咒不要錢似的往上堆——祝聞祈稱這種為暴發戶做派,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來玄霜派有錢似的。但換個角度來說,就算有小門小派之輩起了歹意,在看見靈舟上的法陣時也會收起心思,選擇放棄。
無華山路途遙遠,為了打發時間,别的門派也會串過來聊天,大抵是聊些今年比武大會的獎勵,以及魔界又産生了什麼動蕩等等,換來換去都是一樣的話題。
葉知秋依舊戴着帷帽,誰來和她搭話都不吭聲,那些人轉戰到林沐同那邊,發現同樣是個一腳下去踹不出三句話的啞巴,隻好将目光轉移到祝聞祈身上。
祝聞祈應付了不到一刻鐘時間,隻覺自己臉都要笑僵了,煩不勝煩,最後推脫要去更衣,悄悄跑到靈舟的另一頭去透氣。
剛走到船頭,就碰上了同樣躲清閑的婁危。
婁危盯着不遠處金羽閣的靈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看到婁危的瞬間,祝聞祈腳下一個急轉彎,轉身欲走。
“宿主,有新的任務等待您完成。”
“支線任務:了解婁危和金羽閣之間的過節0/1。”
于是轉彎的路上祝聞祈急急停了下來,放在外人眼裡就像卡了殼。
“這任務非做不可嗎?”祝聞祈試圖讨價還價。
“宿主可以選擇不做,但對之後的主線任務會産生重大影響,還請宿主謹慎決定。”
祝聞祈:“……”這類話術好熟悉,像公司pua自願加班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轉身朝着婁危的方向走去。
站定至婁危跟前時,婁危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畢竟祝聞祈已經躲了他好幾日。
祝聞祈臉上的笑容像是硬扯出來的一樣:“嗨,最近過得怎麼樣?”
……糟糕又拙劣的開場白,像是從哪本搭讪秘籍裡面學到的内容。
婁危同樣生硬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于是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冷到祝聞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尴尬了!
他再次鼓起勇氣開口:“ 有沒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為師可以替你解憂。”
換到現代,他都得被吊銷心理咨詢師資格證。
半晌之後,婁危卻點了點頭,相當認真道:“确實有問題想問你。”
“那太好了,隻要能回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為什麼要幫我?”
同樣的五個字,同樣的一個問号,再次讓祝聞祈噎住了。
婁危神色認真,不似作假。
對上婁危的視線,糊弄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祝聞祈挪開目光,望天望地,就是不肯看向婁危:“這個問題非常有價值,它的價值就在于它意義非凡,會對以後的進展産生重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