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琢疼的胡亂點頭。
宋硯辭将他扶到到休息區沙發上,沙發很大,足夠虞琢躺下。
虞琢卻疼的厲害,将自己蜷縮起來,緊緊咬着自己的下唇,唇被他咬的發白,出現一道牙印,還透着一絲紅色的痕迹。
宋硯辭皺眉,溫涼的指尖去碰虞琢的下唇,聲音清冷:“别咬自己。”
但虞琢疼的厲害,很難聽進去什麼。
宋硯辭心疼的扶上虞琢的唇,一點一點剝開他的牙齒,将自己的手掌遞過去,讓對方一口咬在他的拇指部分的手背上。
虞琢下口不輕,但宋硯辭眉頭都沒皺一下,明明自己現在都要易感期,還是極力克制,語氣平靜地安撫着虞琢:
“别怕,我在。”
他寸步不離,大概一小時後,虞琢情緒慢慢穩定,緩緩松開他的手。
宋硯辭手背上已經被留下一排很深的牙印。
“對不起。”
虞琢恢複清醒,向宋硯辭道歉。
宋硯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沒事,我自願的,不疼。”
虞琢欲言又止。
他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Alpha易感期信息素的味道,這是宋硯辭的信息素。
但宋硯辭卻将自己克制的很好,房間内隻有少量薄荷的味道出現,如果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
“好些了嗎?”
宋硯辭的嗓音沙啞,眼睛有些發紅,額間還出現細密的汗珠,是易感期前的征兆。
怪不得他一直皺着眉,現在自己肯定難受的厲害。
“先别管我,你要易感期了,我去給你找抑制劑……”
虞琢說着就要起身離開,卻被宋硯辭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攔下。
宋硯辭淡聲道:“不用。”
“你剛吃過藥需要多休息,你拿上我的手機去給高遠打電話,他是我助理,讓他給我送抑制劑過來,手機密碼是6075。”
宋硯辭認真的囑咐虞琢,說完他單手扶上虞琢的臉,替他去撫平緊皺的眉頭:“别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别靠近我。”
宋硯辭走進洗手間,将門關上,無力地靠在門上,喘息地厲害。
這一刻Alpha信息素的味道鋪天蓋地的襲來,格外強烈,具有侵略性。
但這信息素卻被主人緊緊隔在洗手間内,無法洩露出去半分,去傷害外面那個Omega。
這已經不是宋硯辭第一次聞到海洋之歌的味道,他早就知道虞琢的身份,隻是從未挑明過。
唯一讓他震驚又心疼的是——他心愛的Omega,竟然生病了……還是很嚴重的病。
……
大概半小時後,包廂的門被敲響,虞琢起身開門,就看到一位瘦瘦高高的Beta站在門外。
他手中提着袋子,有禮貌道:“你好虞先生,我是來為宋總送抑制劑的。”
考慮到虞琢是Omega,不方便接近易感期的Alpha,高遠親自将抑制劑為宋硯辭送去。
他出來後走到虞琢身邊道:“虞先生,宋總讓我先送你回家。”
“好。”
臨走時,虞琢的目光看向洗手間緊閉的房門,他的神情恍惚,看着洗手間亮着的暖光燈,依稀還能看到宋硯辭的身影。
片刻,虞琢收回視線,跟在高遠身後離開包間。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虞琢匆匆洗漱後就躺在床上出神,打開手機去詢問宋硯辭有沒有到家,很久對面都沒有回複。
不過卻彈出宋遲的消息。
宋遲:[睡了嗎?]
虞琢:[沒,怎麼了?]
宋遲幾乎秒回消息:[我明天要出一趟遠門,大概要一周後才回來。]
虞琢:[去哪?]
[青海,見一位教授去。]
宋遲站在落地窗前,口中是棒棒糖甜膩的味道,他很不喜歡甜味,拿着棒棒糖皺起眉。
夜風透過窗戶吹進屋中,掀起桌子上放着的資料。
桌子上放着的是各種腺體癌變的病例分析總結,最上面一頁上一位叫做——何仲義的醫生簡曆。
簡曆上的地址就在青海。
隻是現在已經辭職。
他的手上有一位腺體癌變手術成功的案例,宋遲想要去請這位醫生聊一聊虞琢的情況,請他來做虞琢的主治醫生。
宋遲手機嗡嗡作響,彈出虞琢的消息:[過兩天青海有雪,記得穿厚點。]
宋遲嘴角不自覺上揚:[京祁也要下雪,你說我們同時站在雪中,算我和你此生共白頭嗎?]
另一邊的虞琢靠在枕頭上,看着這條消息被宋遲逗樂,回了對方一句:[歪理。]
宋遲那邊沒有再回複,不多時後,彈出一條語音。
虞琢點開,聽到宋遲的聲音有些低啞,他的語速很慢,一點一點落在虞琢的心間:
“這不是歪理,虞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想和你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