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落葉毫無阻隔,被呼呼的風卷來卷去,撒在地上又落做一堆。
女巫不管掉落在身上的葉子,捏起茶杯抿了一口,瞟了對面的人一眼,聲音不像平時的淡然,而是帶着些安撫,道:“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了?”
這幾年實在是沒什麼大事發生,一直平平靜靜的,這幾天又剛好把莴苣送到瑪琳達那裡學習,希望這個曾經的殺手能教到莴苣一些真本事。
然後還在高塔裡曬太陽的女巫忽然就收到了達爾西非的來信,很簡單的幾個字,卻叫她噴出了剛喝進嘴的水。
“女巫大人,我母親把我父親殺了。”
如今人就在跟前,女巫皺了皺眉,這家夥從她來到這兒就還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就這麼坐在石桌邊呆滞地發愣。
“女巫大人!我該怎麼辦!”達爾西非忽然爆發性地開口,偏生這人天生嗓門大,将女巫唬了一跳。
女巫沉着臉抖了抖撒在身上的茶水,還好今天穿的是巫女服,很快便恢複如初。
“什麼怎麼辦?你什麼都不說,就這麼沒頭沒腦地一句話,我能給你什麼建議?”
女巫的語氣淡淡然:“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回高塔等我家莴苣,免得她回去找不到我。”
一、二……女巫作勢要走。
達爾西非不愧是達爾西非,意料之中地攔住了女巫。
她咬住下唇,低聲道:“那我說了你可要認真給我一些建議。”
女巫正襟危坐以示尊重。
她咬牙切齒地糾結為難,閉上眼快速道:“我母親說海洛和塞奧斯根本不是我父親的孩子,是她和在外面的情人一起生的。”
“?”略顯勁爆的豪門韻事。
女巫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也低下頭湊過去,目光炯炯。
“然後呢?她當着你們三個的面說的?海洛什麼反應?”
達爾西非唉聲歎氣,“母親把我們三個召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家庭聚會,結果她第一句話就是說她已經把父親殺了,我們都懵了。”
“然後就是宣布了這件事情,我們更加需要時間反應。”
她回憶道:“海洛最聰明,當然先有所反應……”
“但是為什麼她看起來還挺高興的……”達爾西非說這句話時哭腔都出來了。
女巫倒是沒那麼在意,安撫了一下對面的妹控:“沒什麼太大區别的,同母異父也是姐妹啊。”
“可是!沒有同母同父來的親密啊!以後她會不會就和賽奧斯更好了?”
女巫覺得達爾西非現在像一頭憤怒的牛,真是奇怪,她父親好歹是失去了生命,怎麼好像看起來還沒有海洛和别人更親密來的重要?
女巫不太懂,默默記在心底。
然後繼續幫她梳理:“賽奧斯?你說你那個廢物弟弟?那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海洛真挺看不起他的。”
“完全不用擔心你妹妹對你的愛,我能看得出來。”女巫真切提醒道。她不希望兩姐妹互相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