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拍拍朋友的肩:“說真的,你母親要是看不慣你,你就投靠海洛好了,她能保護好你。”
達爾西非眉頭耷拉起來,擺了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看起來還是一副長姐主義的樣子,隻想把妹妹護在羽翼下,不讓她曆經風雨。
女巫:“……”
哎,不是她刻薄,而是她這個朋友真是有點蠢萌的,海洛那孩子還需要人保護嗎?
“不過你說得對,我那個廢物弟弟是真蠢啊,簡直又蠢又壞!”達爾西非放在桌上的手都握成了拳頭,很是憤憤不平。
“他聽到父親死了的時候是開心的,别以為我看不出來……”
“這也就算了,主要是他在聽到母親說他也不是父親的孩子時居然跳起來面紅耳赤地大罵母親是個x婦,說他還怎麼繼承父親的爵位……”
女巫倒是見怪不怪,回:“很正常啊,這是共情到了自己,畢竟男性無法保證自己的後代是不是親生的,這隻有孩子的母親才能知道嘛。”
聳了聳肩,女巫繼續道:“更何況他還想繼承爵位,不是公爵親生的,害怕心虛了呗……”
“不過他還真是蠢,然後呢?你母親怎麼說?”
“他被關起來了,還好我母親倒也沒疼他到這個地步……父親也在外面花天酒地啊,私生子都不知道多少,他怎麼不罵父親?!”
達爾西非繼續憤怒地吐槽,待到她手舞足蹈地把事情說完,女巫才算是理清了思緒,總結道:“哦哦,所以現在是你母親在掌權,她為了權力把丈夫殺了,真有意思。”
女巫對朋友的母親很是欣賞,就該這樣,何況那個農場本來就是她的祖業,早該拿回來的。
“嗚嗚嗚嗚……母親說因為讨厭我父親,她現在不愛我……”
“可是怎麼會……以前我生病,她明明大半夜的騎馬去找來醫生……而且還是下着大雨……”達爾西非這下是真哭了,嗷嗷大哭。
額,這個女巫沒法說,她又沒母親,不太能理解這種感情。
手上的茶杯滿了又空,耐心地等她發洩完,女巫才開口。
“那她不會連你也一起幹掉吧?”這是一個合理的懷疑,畢竟她那個公爵父親臨死前親筆信送給了國王,點名讓達爾西非,也就是自己唯一的親骨肉繼承。
“不知道,不過為什麼啊?我又不會和她搶。”達爾西非抽了抽鼻子,抹幹淨淚。
問題不大,反正不還有海拉在呢麼。女巫摟着她的肩去騎馬,當做散心了。
草浪滾湧,扇出一輪輪沁人心脾的大自然芬芳,太陽光給所照耀之處又加上一層色彩。
女巫撫着身下白馬的鬃毛,看向達爾西非:“别想那麼多了,我陪你放松一會兒。”
馬兒嘶鳴一聲,前蹄踏在草地上,往前小小躍了一下,等不及似的來回踱步,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對面的黑馬,好像在挑釁。
黑馬也不甘示弱,修長有力的蹄子四處亂踏,哒哒的響聲伴随一陣馬鼻孔處冒出來的噴氣音。惹得達爾西非輕輕用馬鞭甩了它,斥責道:“小黑,聽話!做馬要沉得住氣。”
接着又沖女巫朗聲一笑,暫且丢掉此前的悲傷和迷茫:“好!正好咱好多年沒比過了。”
兩人拉着缰繩駕馬駛往同一起跑線,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