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苣笑了笑，上床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身邊，依舊像小時候那樣八爪魚般纏着娃娃，片刻後，一向睡眠很好的她鼻息便變得悠長。

第二日，天光大亮。

女巫今天起得早，心情頗好地在高塔前晃蕩。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她已經看到好幾隻扒在樹葉上的蟲被小鳥吸溜一下吃進肚。

飽腹的鳥兒開始唱歌，叽叽喳喳的，時不時落葉被風掃下來，空氣裡都是葉子的清香。

莴苣趴在窗口看女巫優哉遊哉。

她倒是清閑了，莴苣悄悄撇了撇嘴，這些年自己基本都是自學，每門課女巫美其名曰把她“領進門”就不管了。

莴苣總想折騰她一下，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算什麼心理。

“老師！”

女巫擡頭往上一瞧，她的好學生正笑容燦爛地沖她招手。

有事不能直接說麼？光叫她有什麼用？女巫琥珀色的眸子略帶無語地回望。

下一秒女巫迎着和煦的陽光，一道輝金色銀河傾斜而下——那是莴苣的頭發。

雖然很好看，但女巫仍然感到不解，走到底下扯了扯她綢緞般的發絲，問：“你幹嘛呢？”這兩年來她感覺自己是越來越不懂這小丫頭的想法了。

也許這就是可怕的青春期！

“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有人興沖沖的從上面丢來一句。

頭發緩緩蠕動起來，朝着女巫的腰間卷去，仔仔細細地纏了幾圈後，被主人往上回收。

回過神來已經被吊在半空中的女巫：“……”

飽經風霜的女巫已經習慣了，隻是默不作聲地抱着手放縱孩子奇怪的想法和做法。

這邊莴苣手撐着窗台使出吃奶的勁兒了，說實話，還是有點費力的。少女覺得自己已經把所有力量都彙聚到了頭部。

她撐開眼皮瞅了瞅，已經能看到女巫帽子尖尖了。再接再勵！

女巫沉着的臉慢慢浮現，她右手輕輕松松搭在窗台上再一使勁就躍進了房間裡。把莴苣弄得一個踉跄。

少女扯着自己的頭發，搶在已經冷臉的老師前開口：“我隻是在鍛煉它。”

女巫還繃着臉沒有回答，又見她撲過來抱着自己的腰撒起嬌來：“這不是挺好玩的嘛，以後每天多練幾次，我相信一定會有大用的！”

現在算起來隻比她矮了些的少女撒起嬌來還是……蠻有威力的，女巫被晃得有點頭疼。

她有些不解道：“可你纏一些石頭什麼的重物不也一樣嗎？”女巫無奈地把莴苣湊過來讨好的臉戳遠了：“為什麼非得要我呢？”

當然是想要你陪我玩了！

莴苣對這個自小相依為命互相“坑害”的女人自然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當下理直氣壯地開口。

這麼大了還粘人。女巫對這個理由不置可否。

反正最終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