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崩潰了，他劇烈的幹嘔。憧憬、忠誠、怒意、悔意、恨意、殺意、自棄、愛意、戀慕，像是墜落的隕石，把他砸的四分五裂，無法呼吸，精神崩潰。

他想死，卻沒辦法輕易死去，他想活着，卻又渾渾噩噩。閉眼是攻意氣風發的笑，睜眼是攻還在身邊的幻覺。

受幾乎不像個人。他想過把攻的屍首吃進肚裡，這樣他還可以欺騙自己，他心尖上的月被他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但等他撈起那截殘破的手掌，他又不敢妄動，隻能在原地跪了一夜，把那隻手掌按在心口。

他沒辦法輕易死去，他本來就是攻手裡最好用的武器，最忠誠的狗。如果他沒有讓攻一個人去面對……

如果他早早學會利益鬥争。

如果是他撿到了年少的攻而不是由年輕的攻撿到了他……

他最後把一切抹消成灰燼，隻留下一堵矮矮的墳，他站在那裡，挖出了自己的心髒，早在攻死的那天，這顆心髒也就停止了跳動，他安心的躺下，躺在墳邊，睜眼，就好像看見攻恬靜的睡顔。

他還是覺得，他的月被所有事物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