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離後她才敢打開系統界面,不出所料,黑化後的“與斯同車”效果拔群,愣是将風匡乾的攻略度提到了40%,好在這些和之前一樣不會在男人腦海中留下記憶,看起來更像是個人線的後續劇情。猜測到這裡,風匡野更覺一陣惡寒,在夏天熱辣的陽光裡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大公主府已是晚上,風匡月正在等她用晚膳,風匡野被自己的猜測惡心的不行,一點胃口都沒有,風匡月見她情緒不高便匆匆墊了兩口去房間裡見她。
風匡野連軸轉了好幾天,與姐姐簡略說了這幾日的收獲,又讓她告訴張風臨沈蘭祺明晚在萬金樓見面便睡下,直到第二日中午才睜開眼。
之前的昏迷是她身體精神承受不住重壓下的強制舉措,現在才是真正的休息,沉甸甸壓在她身上的遲滞感消失殆盡,正是該動手的時候。
距離約好的晚上還差些時辰,風匡野便梳洗一番去了文府。下人們對她的到來也算熟悉了,直接将她引到了文辰書房外。
文家與朱家同流合污,背靠二皇子這棵大樹,眼下卻被太子拿捏住了把柄還要動真格,風匡辰和文辰商量了不少計策仍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向冷靜自若如文辰也免不了心浮氣躁。
風匡野來時,文辰正在書房裡壓着怒氣訓斥手下,她本還想再聽兩句,侍衛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攔也不敢讓她等,立刻進書房通傳。
文辰遣退了屋中衆人,眉頭松了又皺,“公主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風匡野知道文辰謹慎,屋中不會有關于案件的線索,便也不再試圖去尋找,直接使用了“投之木桃”開始問話。
“上次是本宮提劍才扣開了你的書房,你解釋說是因為科舉考試絆住了手腳。如今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還是要本宮來找你?以你禮部侍郎的身份這麼久都解決不了,難不成是對婚事不滿意,想盡辦法要躲着本宮?”風匡野坐在堂下,卻高揚着眉眼,在氣勢上将站着的文辰壓了下去。
文辰被眩暈狀态影響,急忙走來要表明自己的心迹。“我并無此心,實在是這件案子有些棘手,忙得忘了時日,冷落了公主。”
風匡野怕他靠近後又要動手動腳,冷呵一聲,“站在那裡别動,本宮問你答,不解釋清楚别想過來。”
文辰被她喊得愣了一下,又恭恭敬敬地行禮:“公主但問無妨。”
風匡野斟酌着用詞,不敢提風匡野,隻能模糊自己的消息來源,“不見你的日子,本宮想你的緊,差人打聽才得知是科舉舞弊一事連累了你,是也不是?”
文辰被風匡野話中提及的關心迷得七葷八素,失了小心謹慎:“回公主,此次科舉考試确實是出現了舞弊現象,又牽扯衆多,所以忙的時間久了些。”
風匡野見他松口便知有戲,“這件事很難解決嗎?這麼久了你都沒有頭緒。”
文辰自然不願讓未婚妻覺得自己是一個無用之人,連忙解釋:“倒也不難,我已經制定好了對策,隻要挑選好證人就能解決這個案件。”
風匡野本來想着如何才能引他往證人上說,沒想到他這次格外體貼,便乘勝追擊:“證人?為何此事還需要證人,是要公審嗎?我不忍看你這麼累,你将證人名單拿給我看,我幫着你一起,好快點結束,你我二人的婚事也要趕緊開始籌備了,我不想你再為此事分心。”
文辰隻聽見了“婚事”二字,樂呵呵地将證人名單拿出來與她一同看。風匡野将所有名字都記在心裡,又開始哄騙:“你快些收好,若是被别人看見就不好了。”
文辰又将名單放回原處,确定不會再留下誘使文辰想起這段記憶的物件後,風匡野點開“星辰如昨”。
春晨梨花紛紛飄落,鳥雀在枝桠上啁啾鳴叫,文辰半開軒窗,陽光傾瀉一地,幽深宮殿瞬間亮堂起來。
“昨日不是吵着要養一隻小雀嗎?今日頗為和煦景明,不若我陪你上街一逛,将你這些天念叨的全都置辦齊全。”
風匡野在床上翻了個身,“不去,我要睡覺。昨晚折騰到那麼晚,今晨你倒是神清氣爽,我是一點都起不來。”
文辰支好窗子,轉身向床邊走去,笑道:“好啊,那我再陪你睡一會。等到今晚花燈初上之時賞夜景想來也别有一番趣味。”
風匡野不情不願地擁着被子坐了起來,滑露出來欺霜賽雪的肩頭上開滿了點點紅梅,“好好好,現在去。你,過來,伺候本宮更衣。”文辰笑着迎上前去。
因着二人的一番嬉鬧,等到真正上街時已是午後,二人棄了馬車,漫步在道路上。一路上風匡野都在講自己想要一隻毛色鮮豔,叫聲清亮的小雀,文辰一一應下,卻被一隻栖息在樹上的金絲雀絆住了腳步。
那雀毛色鮮豔卻稍顯淩亂,像是長途飛翔之後停在這個枝頭暫時歇腳,叫聲卻仍顯得輕靈撩人。
文辰握緊了風匡野的手,轉頭沖着她笑道:“我決定了,我們就要這一隻吧,再為它打造黃金的籠子,如何?”
風匡野為黑化後“與斯同車”中與各個男主的同居生活狠狠打了個寒顫,發現自己提煉不出什麼有效信息後将這段記憶徹底丢到了一邊。
華燈高懸,月色清輝都被遮蔽,風匡野終于趕到了萬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