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街道兩側是一家家各種各樣的店鋪,酒樓,糧鋪,布行……
街邊還鋪設了一些零散攤位,其中也包括了白術。
冬日雖冷,出行的人也少,白術的豆腐攤前仍圍了一堆的人。
蒼耳不幫忙,卻在白術身邊來回打轉。
本來就忙,蒼耳還在搗亂,白術受不了了,直接抓了一把銅闆塞進蒼耳的手裡,讓她自己随便去逛逛,想買什麼就去買,别鬧事就成。
蒼耳拿着白術給的銅闆,在街道上這看看那看看,到真是像在逛街。
沒成想,蒼耳這一走,白術面前擠着買豆腐的人也走了,都追在蒼耳身邊,對她擠眉弄眼,哪怕蒼耳梳着一頭已婚婦人才盤的發髻。
白術呆滞地看着蒼耳的背影:……他還以為生意這麼好是他豆腐做得好,沒成想都是沖着蒼耳來的。
蒼耳買了一堆的小吃回來以後,白術的豆腐攤又重新擁擠起來。
白術也無所謂了,反正豆腐能賣出去,有錢賺就好了,管他是沖着豆腐來的還是美色來的。
沒一會,整整兩擔豆腐都賣完了,白術整理着東西。
蒼耳照例每樣小吃嘗過一口以後,就往白術的嘴邊喂,白術無奈偏頭,一口接着一口吃掉蒼耳不要的食物,頗有種甜蜜負擔的感覺。
一個喂,一個接,動作順暢自然。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就是模樣極為出挑的漂亮小娘子舍不得吃,還一臉嬌羞地喂給了這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
被其他男人用一種仇視的表情盯着,一種莫名的滿足感油然而生。白術心裡很是得意卻又拼命保持表情的不動聲色,有的東西不能被蒼耳發現。
白術挑着竹筐,一路走來,在蒼耳的不斷投喂下,白術的胃都撐得鼓鼓的,原本打算去吃碗熱湯面的他隻好推到明日再去。
在路過成衣鋪的時候,順便給蒼耳買了身新衣服。
翌日,白術早早到了小鎮集市,換了個位置擺攤,這次出門還專門給蒼耳帶了一張小馬紮,讓她坐在他身邊。
雖是在角落,找上門來買豆腐的回頭客很多,但大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術忙碌着包豆腐,收錢,像大人帶小孩似的不時回頭查看蒼耳的情況。
蒼耳悠閑地坐在旁邊,她身上穿着昨日新買的衣裙,戴着昨日新買的銀簪,摸了摸後腦勺的發髻,對白術挽發的手藝越發滿意。
雖已嫁做人婦,對着蒼耳抛媚眼,頻頻示好的人仍舊不少。
蒼耳并不理會衆人的目光,她不笑的樣子,眉目清冷,帶着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旁邊來了一賣糖畫的小販,穿着一身陳舊的棉襖,頭戴一頂破帽子。
手裡拿着一柄勺子在一塊闆子上飛快勾勒,短短片刻,栩栩如生的花鳥蟲魚就做好了。
蒼耳十分好奇,搬着小馬紮往小販旁邊挪了過去。
見一長得像落入凡塵的仙子湊了過來。
小販的心頓時亂了一拍,手一抖,公雞尾巴就變成了一坨,隻好刮掉重新再畫。
蒼耳頭也沒回,伸手準确無誤的扯了扯白術的衣角。
白術回頭瞥了眼,秒懂。
從兜袋裡抓了一小把銅闆塞進蒼耳手中。
蒼耳拿着銅闆遞給了糖畫的小販,動手轉起了糖畫攤上的轉盤。
指針停在了牡丹花上。
小販立刻舀起爐子上溫火熬制的糖汁,以勺為筆,以糖液為墨,來回澆鑄勾勒,一朵牡丹就在他的手中完成了,并且他還額外在牡丹花上多畫了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沾上竹簽,将糖畫從闆子上鏟起,小販小心翼翼地遞給蒼耳。
蒼耳滿心歡喜地接過,反反複複,看了又看。
那嬌憨的模樣,不止讓白術的心蕩漾了,連帶着周圍的男人,心也都化了。
看夠了,蒼耳一口把蝴蝶咬下,嚼嚼嚼。
味道也就這樣。
蒼耳失去了興緻,把糖畫送到了白術的嘴邊。
白術哪有時間像小孩子一樣細細品味糖畫,三兩口就咬進嘴裡。
此時,一個小販的心暗暗碎了。
“你想吃面條還是吃馄饨?”白術挑起扁擔。
“我想吃你。”
路人聞之臉色一變,一個婦人,光天化日當衆調情,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