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不斷地閃過坐在馬車裡的少女,随行的婆子和侍女侍衛。
他想,若是蒼耳沒死的話,出門的時候,也是像這樣派頭十足吧……
想着想着,不知為何,白術的心裡滿是沮喪。
悠遠綿長的鐘聲從遠處傳來。
一隻白玉般的手,突然攀上白術的肩膀。
白術猛地擡頭,瞳孔微微一縮,錯愕的眼神裡,倒映着蒼耳那張容貌绮麗的臉。
陽光淺淺地灑在她的身上,風中帶着她獨特的幽香,她柔軟而輕盈的頭發,與柳條一同輕輕搖曳。
白術直愣愣地看着蒼耳。
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遇到蒼耳這件事,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蒼耳不知白術在想些什麼,漂亮的眉頭微蹙:“我是剛剛才找到你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這次出來受傷可不關我的事。
白術把破了皮的手往後藏了藏,抿着唇:“沒怪你。”
蒼耳伸手碰了碰白術紅腫的臉:“這次是為什麼?”
臉頰傳來冰涼的觸碰,與蒼耳清澈如琉璃的眼睛對視了一眼,白術稍稍往後縮了縮:“得罪了貴人。”
“要報仇嗎?”
白術搖了搖頭:“我們回家吧。”
“好。”
兩人幾乎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和煦的陽光裡,白術微微側頭,視線落在蒼耳的身上。
他心頭有些疑惑,也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的事給蒼耳說。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你的過去了嗎?”白術試探地問。
蒼耳搖搖頭。
意料之内的回答。
“那你想知道你的過去嗎?”
蒼耳的長睫向下遮住眼睛,片刻後,她才吐出兩個字:“不想。”
聲音平靜,仿佛對于自己的過去,毫無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