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第幾次那麼近距離地觀察程栩，沈楸渝有點不記得了。

七點剛一過，他便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被人摟着，而現在已經将近八點。

沈楸渝覺得腰有點酸。

剛才，他戳了戳程栩的臉，自己身上并沒有什麼反應。

共感是永久性解除了嗎？

沈楸渝還不太确定。

不過有一點值得欣慰的是，他睡了一個特别安穩的覺，沒有噩夢，沒有驚醒。

對他來說，那些助眠用品隻是起到撫慰作用，并沒有特别大的用處。平常他都是吃安眠藥的，昨天是因為藥沒了，才用褪黑素。

而面前的人，似乎比這些藥物的療效更要好。

沈楸渝又忍不住輕輕戳了戳程栩的臉。

雖然沒他的軟，但是戳起來手感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要給他見過的人的顔值排個序，程栩肯定能進前三，隻不過因為總熬夜，現在皮膚狀态有點差，右顴骨那裡有一顆痘。

沈楸渝又悄悄靠近些，繼續觀察面前的人。

程栩五官比例優秀，加上身高，算是半隻腳踏進模特圈。

想到這裡，沈楸渝不禁皺了一下眉。

就憑程栩這吊兒郎當的氣質，剛進模特圈就得被人踹出去。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培養的，要是程栩真變成模特那種高冷範，沈楸渝打心眼裡就覺得别扭。

還是現在的氣質好，沈楸渝又戳了戳程栩的臉。

面前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讓他瞬間收回手，屏息凝視着。

下一秒，平穩的呼吸聲繼續傳來。

沈楸渝松了一口氣，他突然發現程栩睡覺的樣子很熟悉，像某種動物。

認真思考一陣後，他得出了答案。

像小狗。

蜷縮在窩裡，對外界情況毫無察覺，隻會一心睡覺的小狗，很可愛。

沈楸渝想起昨天的話。

“我喜歡小狗，所以不嫌棄。”

——要是小狗能陪他一輩子就好了。

沈楸渝又戳戳程栩的臉，沒過幾秒，攔在他腰上的手便擡了起來，程栩翻過身背對着他，繼續睡覺。

是因為戳一戳，程栩才不摟他了嗎？

于是，沈楸渝抱着被子挪到了程栩面前的空地上，雖然有地暖，但硬邦邦的地面硌得腰難受，他又把被子墊到身下。

然而，他剛弄好，程栩又轉過身去。

原來如此。

沈楸渝撇着嘴坐起來，用膝蓋頂了一下程栩的後腰。

“你如果繼續裝睡，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程栩那邊傳來咂嘴聲。

“哎呦喂，沈少爺。”

程栩翻過身側卧着，手撐腦袋看着他，還甩出一個wink，“怎麼，不看我的臉就睡不着覺？”

“是醜到讓我提神醒腦。”

“沈楸渝！”

程栩頂着雞窩頭坐了起來，歪着腦袋問：“你怎麼不講武德？”

“我怎麼不講武德了？倒是你不講武德，想對我圖謀不軌吧。”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程栩把頭偏過去，可以明顯看到耳廓在加速變紅。

沈楸渝淺笑一聲，挪到程栩面前，輕聲輕語地講：“你睡覺時不太老實啊。”

程栩剛想作聲，卻被他打斷道：“你抱着我睡了多半宿，知道嗎？”

“不僅如此，我每次想從你懷裡掙脫開，你總會把我攬過去。”沈楸渝用手撚起程栩額頭上的幾根頭發絲，繼續說，“你把我當什麼了？”

不安分的手指緩緩下移，順着臉側一路蹭到程栩的下巴，沈楸渝輕按幾下，冒出的胡茬一陣陣刺着指腹，不疼，倒是很癢，還有顆粒感，摸起來很舒服。

“程栩，你該不會把我當成你情人了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