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楸渝去卧室換了件衣服，然後對着沙發上的邊牧喊：“程栩，過來。”

程栩不可置信地看着跑向院子裡的狗：“我靠，你真叫它程栩啊？”

“誰讓你不給我提意見的。”

一種無形的拌嘴欲從倆人之間燃燒，程栩也開始反擊：“你昨天是親我了嗎？”

“你猜。”

“就是親啦。”程栩壞笑着把臉貼過去，“左臉已經親了一口，右邊是不是也得來一口？”

“我的吻是無價的。”

這句話他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但程栩無暇顧及這些，身後的狗尾巴似乎又搖了起來：“無價，我整好沒錢，想零元購。”

沈楸渝薄唇微張，慢慢擡頭朝他靠近：“你真的想讓我親你嗎？”

程栩低頭看着那雙沒有任何雜念的眼睛，小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又是這種要在他面前現形的感覺，又是這種以進為退的手法。

還是有點low。

程栩直接捧起沈楸渝的臉，二話不說對着嘴就是一個啵兒，潇灑放手。

沈楸渝被他親得兩眼發直，整個人都萎了下來，好半天才嘟囔一句：“你，你真直接。”

“還你的，這方面我不喜歡欠人。”

程栩雖然是個讨薪型人格，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希望有人給他打錢，但他實在不想辜負掉給他揮金的沈少爺的那一吻——即使他的私心大于感謝。

沒辦法，他人就是太善。

“你可不可以再親我一口？”沈楸渝朝他慢慢靠近，充滿渴望的大眼睛直盯他的唇。

人和狗當場一愣。

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會難以忘懷，程栩懷疑那天沈楸渝根本沒有醉，知道他想親，這才有恃無恐地找他索取。

但交易是平等的，那也得等程栩酒醉後再親。

于是，他眉尖輕挑，雲淡風輕地說道：“抱歉，今天限量。”

“切，小氣鬼。”沈楸渝撅了下嘴，接着低下身子去摸狗，“你要給它起什麼名字？”

“我提議叫二蛋。”

邊牧跳起來對着他下半身就是一個回旋踢，幸虧程栩反應快，要不然他都夠嗆保得住自己的“二蛋”。

“幹嘛，起這名好養活，我們村好多狗都叫這名字。”

“二蛋太俗了。”

“好養活......”沈楸渝思考一會兒，毅然決然地說，“叫志剛吧，喊起來總有股精氣神在裡面。”

“草。”

沈青山和楚婷的取名能力倒是沒遺傳到沈楸渝身上。

程栩感覺自己吃了沒煮熟的豆角，恍惚地念叨起來：“沈志剛，沈志剛，挺好的，哈哈。”

“其實也可以姓程。”

“你快得了吧，我爸就叫程志剛！”

二人争論好久，最終才一緻決定給這條隕石邊牧取名叫“一零”。

簡單好聽，内涵豐富。

“oi,oi，一零過來！”

程栩對一零下達了幾個指令，毫無意外，全部做對。

“邊牧是很聰明，但你不能把它當人看待，要不它就會不斷試探你的底線，你看。”

程栩讓沈楸渝看腳底下，一零正翻起肚皮搖頭擺尾地求原諒。

“一零應該有一歲半了，正值活力充沛的年紀，每次犯錯你該訓就訓，别慣着它。”

“好。”沈楸渝摸摸一零的肚皮，臉上不禁浮現出笑容，“你要是再踹人，我就不給你罐頭吃了。”

踹人——竟然不是拆家？

沈少爺真是不要太關心他！

程栩裝作不好意思地講：“沒事啦，小狗嘛，伸展伸展胳膊腿很正常，再說我這體格子踹一下也沒事。”

“哦？”沈楸渝朝他這邊走過來，眼睛盯着他的二蛋，“看來你這裡很強？”

這可問到他擅長的領域了，程栩不由自主地靠過去，臉上盡是得意的笑：“你知道有個換算公式嗎？”

“沈少爺，我之前有點謙虛，其實我的真實身高是188。”

沈楸渝面色一驚，停下腳步後目光開始躲閃起來。

“我......我去倒下垃圾。”

“去吧。”程栩仗着自己胳膊長，在沈楸渝轉身前伸手捏了下耳垂。

“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