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夜興看着深入樹林,扒拉枝葉又爬樹找人的警員隻覺得應該給他們發點錦旗,補償些精神損失費。
她轉身走到吧台前,仔細查看朱炳失蹤前的最後錄像。
或許是為了保護去小樹林客人的隐私,攝像頭能拍到的畫面很小,隻能看到後門口一小片區域和一些樹枝的邊角。
畫面中,朱炳走出後門,懶散地在牆上點了根煙。他這副皮囊确實足夠惑人,一副風流君子的模樣。他叼着煙卻也沒抽,隻是漫不經心地看着進進出出的人群,打算跳個順眼的來一場獵豔。
沒過幾分鐘,郇夜興便看到朱炳像是看到了什麼一樣忽然直起身子,他朝着樹林的方向定定看了半晌,之後便朝着監控拍不到的位置走了過去。最後的幾秒鐘,畫面另一頭的樹枝似乎也輕微地晃動了一下,不是很顯眼,像是被微風吹的,又像是有人站在那裡。郇夜興将畫面放大,來來回回地仔細查看。
還沒等她看出來什麼端倪,一旁在樹林裡搜索的警員就突然面如土色地跑出來,扶着後門的牆彎腰就是一陣狂吐。
他邊吐邊咳,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也隻能無力擡手,顫抖着指向了樹林的一個方向,“使勁往裡走,一棵樹…嘔…後面。”
郇夜興也不顧上錄像了,直接沖進了森林,小劉和其他的警員緊随其後。穿枝拂葉,郇夜興穿過密密匝匝的樹枝,朝着警員手指的方向越來越深入。
大概走了五六分鐘,郇夜興便聞到了一股惡心的味道,那氣味像是腐爛很久的肉味混合着排洩物,濃烈刺鼻。雖然味道不濃應當還隔着一段距離,
但…朱炳怕是兇多吉少了。
郇夜興加快腳步,順着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往前探,終于找到了源頭。
眼前的場景應當是這是她從業多年見過最惡心的一幕。她的胃開始不受控地反酸水,好在她昨晚沒吃什麼,早上也吃得不多隻是返上來了點胃酸。
朱炳倒在一片污垢裡,驚恐狀。前後失禁,身下全是他因驚吓過度而不受控排出的不明液體,乳白色和暗黃色撒在泥巴地裡,又因為他劇烈地掙紮蹬地被狠狠攪拌成了一灘。在他附近散落着一個用光的礦泉水瓶,瓶身周圍有一灘淺棕色的糞水。
朱炳長着大嘴,眼神驚恐,像是一副窒息的模樣,喉嚨處有些發紫凸起,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顯得異常腫脹。郇夜興忍着惡心走過去,帶上了手套捏起他的頭查看。
他的嘴巴裡面有經液和暗黃色的血迹,郇夜興湊近仔細查看,有一灘爛肉堵在他的嗓子眼,這便是他窒息的兇器。
郇夜興剛想伸手去掏,身後傳來了小趙急急忙忙的聲音。
“不好,郇隊!”
他跑過來,還未站定先是被臭氣熏得犯嘔,随後忍着不适,憋着一口氣跟她繼續彙報,“林宿泱的小區剛剛發生爆炸了,好像就是她的住處。”
郇夜興站起身子,表情凝重,“她人怎麼樣。”
“現場隻有一具燒焦的屍體,應當就是她了。當時隻有她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