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藍月酒吧。
“碰!”
朱炳同往常一般開了瓶價格不菲的酒水,周圍湊熱鬧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站在一旁同他關系還不錯的酒友調侃他。
“剛死爹沒幾天就來這裡開葷了,可以啊炳子。”
朱炳沒在意地笑了,給自己倒了杯酒。“提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幹什麼,真夠晦氣的。”
對面那人也笑了,“好,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三杯酒水下肚,朱炳徹底将他的生父抛之腦後,同人推杯換盞起來,好不快活。
他今天穿了很騷氣的靓藍色西裝,頭發被精心打理過,活脫脫一副風流多情的公子哥模樣。
酒過三巡,朱炳隻是微醺,起身去上了個廁所。一邊放水一邊聽着周圍的男人侃侃而談自己的小樹林奇遇,露骨的詞和笑聲讓他不由得也有些心癢。
他抖了抖兄弟,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對着鏡子捋了捋頭發。真是一副俊臉,怎麼會有女人拒絕呢,他一挑眉,轉身走出了廁所。
…..
朱炳靠在後門旁的牆上凹了個憂郁男子的模樣,點了根煙。煙霧缭繞中,他目光注視着後門進進出出的人。時不時的有人朝他發出邀約的眼神,朱炳都低頭無聲拒絕了,他總覺得還差點味道,缺了些讓他心動的感覺。
就在煙快要燃盡時,他聽到了樹林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先是一陣淡淡的女人香氣,緊接着,前方的枝葉輕輕晃動。他被微風一般的響動和香氣勾着,擡起了頭。
一個渾身黑色的女人從樹林中現身,她穿着一件黑色風衣,黑色高領内襯和深色褲子。頭上還帶着一頂黑色的帽子幾乎跟她的頭發融為一體。
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出來小片白淨的下巴和一抹紅潤的嘴唇。
女人見他擡頭,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她紅唇輕啟,舌頭抵住上牙膛,随後,沖着男人的方向輕輕一彈,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樹林間的鳥鳴。
動作輕佻而挑釁,像是在逗弄一隻狗。
若是旁人對着朱炳這般,他早就跳腳要揍人了。而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神秘的女人身上,分明隻露了個下巴就讓他情動。他的心髒在她彈舌時驟然停跳,生怕錯過她的任何聲響,哪怕是挑逗又不屑的一聲輕啧。
她就做了這一個動作,之後緩緩退回林裡。她渾身漆黑,一轉身便在這深夜消失了。
朱炳呼吸一滞,恍然回過神,順着前方隻看到了一片漆黑,倒像是朱炳出神時幻化出來的林中女妖,在他煙頭火星中閃現的桃花面。
又是聲鳥鳴一般的彈舌響,像是在提醒他快跟上。朱炳立刻将煙踩滅,向女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随着他進入樹林,路上時不時能看見堆疊在一起的roll體倚在樹邊談情。混亂的話語和暧昧的水聲在他耳邊響起,但他一點沒為它們所影響,像條狗一樣追着“主人”的啧啧聲繼續向更深處走去。
終于來到了一片空地,周圍的人聲也聽不大清了,女人才止住腳步,朱炳想靠近卻不敢動,生怕她又轉身離開,隻能直愣愣地站在她身後等着傳喚。
正想着朱炳又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何時這麼乖過了,連對着自己老子都沒這麼給過面子。
“喂!”他忍不住沖着前面的背影喊了聲。
前面的女人聞聲轉過身,他心心念念的下巴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那陣火氣驟然又歇了,他語氣放緩了許多,“你帶我來這裡幾個意思?還不給我看看正臉。”
下一秒他便聽到了女人的輕笑,很動聽的嗓音。她擡頭看着朱炳,将帽子摘下,随手挂在了一旁的樹枝上。
女人露出了全貌,深夜裡她白到發光的臉格外清晰,朱炳倒是愈發覺得自己在夢中了。
他搓了搓手,覺得自己手腳都在發軟。他局促地對着女人笑了下,帶着些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讨好的意味。
對面那雙柳葉眼看着他微微眯起,眼波流轉,眉間微皺,分明是一副難過的樣子,眼神裡卻露着些嘲弄和興奮。
他看着那個女人伸出手——她帶着一副黑色皮革手套,随着動作露出了小片手腕的皮膚,在一片深的裡格外晃眼。
朱炳的目光全然落在了那片肌膚上,也沒注意到她掏出來了什麼東西。誰知下一秒,那個東西就被抛向了自己。
他下意識接住一看,是一瓶礦泉水。
“這是?”朱炳問道。
女人沒正面回複,隻是說:“把自己清理幹淨。”朱炳還沒反應過來,又看到她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物件。
“靠,你覺得我是…?”朱炳這才看明白,握着水瓶隻覺得燙手。
簡直是荒謬!他這麼多年鬼混還從來沒人先入為主這麼看他。
女人又一笑,她一隻手拿着道具,于是隻能用齒叼着另一邊的手套,慢慢褪下,露出了一隻玉雕般的手。
冰肌玉徹,柔枝嫩柳。
朱炳喉結滾動,真的有人隻是站在那裡,就讓他忍不住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