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長了張嘴。
于朝宇眼神頗有些欣賞的意味,随口道:“這衣服還怪合身的?多高了?”
周霄直接不理會他的問題:“我說了,這是我的房子,遲早有一天我會拿回來,你少在這裡交.配。”
于朝宇表情怔了一下,像是沒聽清他說的話。
這麼一個一窮二白的落魄少爺哪來的底氣跟自己嗆?他是傻逼吧?
“看在你沒成年的份兒上,我放你一馬,現在滾回你的房間去睡覺,明天我睜眼前滾出去,别逼我扇你。”
周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說:“我昨天已經成年了,用不着聽你的吩咐,我跟你一樣是成年人,是你決定要收留我的,就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少用一副趾高氣昂的口氣跟我說話。”
“……”于朝宇真的很久沒遇到這麼欠揍的品種了,伸手把挂在臂彎裡的睡衣給扯起重新挂回了肩上,光腳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站了起來。
徐曉有點兒招架不住這個場面,沒吱聲。
于朝宇慢慢走向周霄的方向,面帶微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成年了是吧?”
周霄不卑不亢地瞪着他:“是又怎麼樣?”
于朝宇是真的想一拳頭揮上去,但是想想,人家馬上是要高考的人了,又是家破人亡的……不對,人爹現在還在牢裡,還活着……但橫豎讓這麼可憐的一個少爺臉上挂彩去學校可不太好,可能會讓他被同學嘲笑,滋長校園霸淩。
他得換個更溫柔的方式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周霄也已經握緊了拳頭,做好了跟這變态互毆的準備,論打架他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這種成天不是坐辦公室就是吃喝玩樂的商人。
就在他腦袋裡想着待會兒要出什麼拳的時候,下巴忽然被一根手指擡起。
他有些錯愕地看着于朝宇,還沒明白這是哪路的招式,唇上忽然落下來一片溫暖。
在他發愣的時候,齒關更是被面前的男人輕易突破,軟滑濕熱的觸感帶着紅酒的餘味傳到舌尖。
他震驚得睜大了眼睛,猛地把人一推:“靠!你神經病啊!呸!呸!呸!”
那張嘴剛親完另一個男人,竟然就可以當着那人面不改色地親自己……簡直,簡直惡心透頂!除了惡心他沒法用别的詞來形容這個浪.蕩的男人!
于朝宇看他連滾帶爬奔進浴室沖水漱口的樣子,得意地舔了舔嘴角,哼笑一聲,就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心滿意足地沖徐曉說:“算了,今天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見。”
徐曉有些無奈地拿起自己大衣穿上,總覺得留于朝宇跟這個小男生單獨在這棟别墅,不太放心。
“你确定?”
于朝宇不解,反問他:“怎麼?你還怕我強迫他?我不至于對這種小屁孩感興趣,是他先招我的,給他點兒教訓而已,知道怕了離老子遠點兒什麼事兒沒有。”
有了他這句話徐曉才放心了。
周霄用牙刷漱口十分鐘還不夠,總覺得胃裡犯惡心,趴在馬桶上不停地幹嘔。
變态!那個變态!
“我怎麼好像聽到你罵我變态呢?”于朝宇靠在浴室門框上抱着胳膊看着他笑。
周霄直起身,因為幹嘔而眼眶泛紅,警惕又兇神惡煞地瞪着于朝宇。
他原本就被膚色襯得紅豔的唇現在更顯光澤。
“吃飯了沒?”于朝宇看他沒吐出什麼東西的樣子,善心大發,“冰箱裡還有沒吃完的蛋糕,去熱了吃,吃完睡覺去。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這房子現在是我的合法财産,你别做夢能拿回去了。晚安。”
“死變态。”
于朝宇剛轉過身,以為那小屁孩最起碼能知道怕,誰知道對方根本就是塊臭石頭,隻想跟你硬碰硬。
這輩子還沒人當面叫他于朝宇死變态的。
“您還有什麼吩咐,大少爺?”于朝宇轉過身來,臉上又是微笑。
在周霄眼裡,這人已經是披着羊皮的斯文敗類,爛到骨子裡了。
“我要住在這裡。”周霄看着他。
“你看我像是喜歡收留流浪狗的愛心人士嘛?”于朝宇笑他的天真,“如果明天早上不走,我就會如約報警,讓警察把你帶離我的私人領域。”
“那我就會當場控告你性騷擾。”周霄用手背擦幹嘴角的漱口水,那清冽的味道完全無法沖淡初吻被這種人奪走的惡心感。
于朝宇微微皺起眉頭。
周霄強硬地注視着他:“怎麼?你敢你就把我趕出去,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你應該還有公司吧,還是剛上市?大老闆騷擾一個剛成年還即将要高考的學生,何況我應該還算半個新聞人物,公司股價和聲譽不要緊吧?”
于朝宇看出周霄的眼神不是開玩笑的,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哂笑:“年紀不大,懂的花招還真不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