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悲情的調調,引得無數酒客黯然神傷,那歡脫的姑娘招待完别的客人,就又來到二人桌前。
沈寒川聽着唱詞隻感疑惑,玄堰摸着下巴開了口道:“怎麼…有點耳熟來的。”
少女頓時有些神傷道:“霧城一事水落石出後,這小曲就聞名起來了。講的是西陵将軍與寒梅花妖的種種情意之事,真是感天動地!情深似海!隻可惜如此令人豔羨的癡情男女卻終究不得善終。”說罷,少女就又被客人喚走,隻不過眼角的一顆碩大的淚還依舊痛心。
兩人風中淩亂,皆都未想到是霧城一事改編而來的小曲。
半真半假,隻是可惜真正的情意也隻是虛無缥缈。
沈寒川杯中清茶飲完,玄堰從荷包中掏出幾粒碎金子,就離開酒肆。
走後,腹中空蕩蕩的他有些後悔今天挑食沒有吃沈寒月帶來的辣椒面條。
兩人走的近了些,玄堰面頰微熱的問道:“你可有些喜歡的吃食?”
他不假思索道:“冰糖葫蘆。”
幼時,沈寒川每次生病受傷,阿姐都會帶來一串冰糖葫蘆,無論刮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
酸甜的感覺,似是篆在了沈寒川的榆木腦袋裡,讓他格外喜食冰糖葫蘆。
隻可惜,沈氏家規嚴肅,守舊基本沒有機會能吃到。
身旁少年郎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又笑盈盈道:“等待會出攤,想吃多少都買!”
不覺間,他隻覺心情大好。
兩人穿越小巷子,來到個‘如來面館’前玄堰停駐腳步,直直走了進去點了兩份素面。
店老闆是個胖乎乎的男人,一副雙眼笑彎的模樣格外讨喜。
不過一會素面就上了,奶白的湯頭,米黃的面條搭配着青菜,與雞蛋讓人格外有食欲。
沈寒川心中微觸,他自知江陵玄氏的人極為喜食辣味的吃食,卻不曾想玄堰竟會如此。
玄堰舀了一口湯嘗了口又道:“江陵素菜館極為難尋,素面館就最是難得本想嘗試一下煮面,可荷花苑裡的鍋全讓我煮炸了,還全是辣椒…”
“多謝…”沈寒川剛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隻是張了張唇,但眼裡餘光閃爍。
身前少年早已習慣沈寒川的寡言少語了,隻覺有趣。
離開後,老船夫撫輕舟而來,似在等待有緣人。
兩人上了船隻,沈寒川頓感身形頗不穩,隻能坐在船上。
江面上被初生烈陽,映照的波光粼粼,水波蕩漾搖晃。一望無際的唯有無邊的荷花,蓮蓬。
玄堰順手采了個蓮蓬,丢給沈寒川。
沈寒川一頭霧水的看着,老船夫轉過頭哈哈大笑道:“蓮蓬是要剝開吃的。”
“……”沈寒川依舊失語。
不過須臾,一個剝幹淨的蓮蓬出現在他眼簾,少年一把奪走他的蓮蓬。
把剝的幹幹淨淨,如白玉石般的蓮子,用荷葉包着給了沈寒川,他迎面對上少年的明媚眼神。
那人一雙手,簡單的從蓮蓬中取出蓮子,在剝開翠綠外殼,便能窺見白玉。
他嘗了一個,清談清甜的口味在口中溢開。沈寒川頓時間雙目金光閃閃,他從未嘗過如此新奇的東西。
唯有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