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燒灼四下,大火在眼中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龐大到高聳入雲的血紅蛇身,鱗片泛着微光,鋪面而來的熱浪将他包裹,對上燭龍的蛇瞳。
男人渾身遍布血污,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邊,臉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一雙眼眸往日光華不在。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軀體在無靈力護體,爬滿低賤到惡心的蛆蟲,肌膚潰爛,眼中絕望不加掩飾。
曾經高貴到整個仙門無人可及的沈寒川意氣風發,如今卻下賤到還不如街邊乞讨的乞丐。
“為何不願吞噬吾之力量?”燭龍盤踞在他四下,血紅的蛇尾不安分的拍打地面引起道道烈焰。
唯獨隻見沈寒川微微側頭,嘶啞着聲響道:“我乃仙門子弟,應當一身清白纖塵不染…”他說着,可卻一身淤泥,可卻白衣不在。鮮血與髒污,辱罵,栽贓,背叛,彙聚成如今之他。
身體之上被最惡心不如的髒蟲爬滿,沈寒川嗚咽着哭出聲,可卻連擦拭淚水的氣力都不存在。
“你真的可以忍受如此?你當真可以忍受那些瘋子逍遙在外?過着萬人之上的生活,過着踩在沈氏屍骨之上的生活?”
他淚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唯獨黑暗。
“我……我”
“你當真可以忍受?”燭龍雙眸中的欲望不加掩飾的引誘道。
“怎能…怎能忍受?”他嘶啞着無力的低吼道。
怎能忍受萬千沈氏修士屍骨未寒?
怎能忍受本不屬于的災患害了萬千惹了烈火上身,将自己狠狠燒灼倘若飛蛾赴焰。
眼前忽明忽暗,微弱的火光霎時驅散他眼裡的淚,也看清了男人狼狽不堪的模樣。他沒了顔色,曾經絢爛若焰火的顔色一片片消散,隻剩殷紅。
那片虛僞的殷紅裡,帶着燒灼着的欲望,燭龍戲谑道:“順應自己…”
燭龍身形雖高大卻也是近乎消散,可即便如此還是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魔力。
沈寒川氣若遊絲,冷着充斥血絲的眼眸望着那身形道:“……順應?我可還有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