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魔頭沈寒川!!!”
“誅殺魔頭沈寒川!!!”
“誅殺魔頭沈寒川!!!”
登月樓台下,數不清望不盡的怒吼将一切震碎,紅衣人被血月之上的猩紅映着。
烏雲席卷八荒,腥臭的屍軀被塵埃壓下,滾燙的血水彙聚成海,眸子淡然的掃過虛無,滿眼皆是那些蝼蟻般的人類。
“真是命大!這種殘害世間的魔頭竟還能苟活于世,當真是毫無天理!”
“瞧這漫山遍野的屍海!真是喪盡天良,傷天害理啊!”
刻薄刺骨的話語仿若一把把鈍刀撕進喉嚨之中,無數把懸在頭頂上的劍刃無時無刻往下墜。
可那些蝼蟻隻是前進一步,便瞬間被他的那一把詭異至極的黑刃給殺得片甲不留,隻剩碎肉。
男人眉眼之間滿是美豔與滔天的邪氣,紅衣被雪月映照着,來回被血海屍風拍打,仿若一隻無比巨大的鳳凰在天空之中翺翔。
恐懼詭異,卻又如若讓人移不開眼的血色鳳凰。
眼前隻剩天地昏暗,遍地皆是血海屍山,沈寒川腳尖踏過血海,如無數年前雪白衣衫沾上髒污,不再纖塵不染。
“沈寒川!你可真是罪孽深重!”不知死活的仙修大喊出這聲,引得無數仙家全然熱血沸騰,但無一人敢踏出這一步。
他微勾起唇角來時,唇邊卻溢出道鮮血,歪頭輕笑一聲道:“沈某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這漫山遍野的屍山難道不為你的罪孽?!”仙修怒吼道。
沈寒川輕擡手中玄色劍刃,霎時閃起劍身之光,劍雨仿若滿天繁星點點,可湊近一看卻全然皆是煞氣化作的劍刃。
數不勝數的見于狂灑而下,霎時間喊叫聲,厮殺聲,吼叫聲不絕于耳。似的整個天下血海之中全然化作仙修的慘叫聲。
不過須臾之間,那些喊打喊殺的仙人就全然被絞殺成碎肉,可那些人就像是不怕死一般直往前沖,稍微有些修為則是抱頭鼠竄。
高台之上的男人,冷笑一聲,指尖掐起劍訣陣陣劍雨而落。
“寒川兄别執迷不悟了!”
望去時隻能見到一身穿白衣的男人,渾身的正氣,肩上背着把如人高的弓,此人正是容陽。
容陽皺起眉頭,愣是不願意拉起手中長弓,他身後跟着幾乎整個容氏的仙修子弟,無數人催促着動手揮起劍刃砍向湧來的兇屍。
“若你願意放下身段!整個仙門百家自然會給你一份公平!你若是在如此執迷不悟下去,那便是真的心中有悔?心中有怨,在造殺孽去害了這些不相幹之人!不是在毀你業報!?”容陽大吼道。
數十幾年前仙門百家幾乎人人都知曉,這容氏一族皆是清正廉潔之家,現如今小輩之中的容陽自然是滿心滿眼都隻能見到那份好,而望不到背後的惡。
可又有誰不知倘若這沈寒川真的願意放下身段,那迎接而來的便隻有千刀萬剮,萬箭穿心。
“公平?身段?”沈寒川蹙起眉頭,冷笑出聲道。
看不清他是被惹笑了,還是惹急了,卻隻能望到四下,狂風四起,呼嘯着卷來無數把夾雜着怨氣,沾染了血液業報的刀劍。
沈寒川嘶吼着怒喊出聲,幾乎流下血淚喊道:“那你問問他們!那些所謂的公正廉潔之人,他們可曾給我過公平,可曾為我整個沈氏的老弱婦孺先仙可留過一條命!”
容陽剛想開口,回望四下,卻并無一人為他為沈寒川發出聲。
便隻是如鲠在喉。
“你怎麼不問問他們?!沈氏的公平?!沈氏的血債不是債嗎?!!”沈寒川劍指容陽。
“不……不是……”容陽下意識的後退,他本以為這位曾經的亂世明珠應該尚存一絲理智,畢竟他也曾見過此人曾經清雅絕塵的模樣。
一步一步往後退,可直到渾身上下的白衣都沾染上了血污,望眼所及之地全然是血迹,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