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川冷下眸子一劍飛出，看不清這劍有多快數人目龇欲裂，皆以為都會被這一箭穿喉，卻隻聽當啷一聲！

電光火石間炸開起一陣白光……

強大到讓整個仙門望不可及的靈力之巅，敢問這整個世間還有何人能接得下沈寒川的一劍。

那便是隻有玄堰。

倘若無數年前，倘若無數個午夜夢回，無數個淚流滿面，沾濕衣襟的夜晚。

那劍氣若風，霎時便已抵住他的脖頸。

“沈寒川，已經夠了！”

回眸時，滿心滿眼卻隻能看到這男人血紅的眼眶，曾經在那個無數次想在無淵崖底，曾妄想過對玄堰說無數的是非。

可如今話到唇邊，卻再也說不出來。

不知為何，喉間好似被千萬情緒抵住被無數淚水咽住。

沈寒川雙唇張了又張口開了又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血月映着他的眉目，血紅的月光忽暗忽明，止不住的淚水從眼眶滑落墜入地獄。

此刻不合時宜的天邊卻冒起雨絲，不知曾幾何時，他似乎早就分不清到底何為雨何為淚了。

“如何能夠?玄堰你告訴我如何能夠?”

他嘶啞着，淚水為何若決堤?

兩人立足與登月樓台之上，沈寒川紅衣若血，随風而起卻又被雨絲澆的淩亂。

“你不懂，不懂至親至愛之人被斬殺于眼前是何之痛苦，你不懂一夜之間仙門變天，沈氏上下近乎千人萬人被滅口，你也不懂那些再也等不到孩子的老弱婦孺。”沈寒川紅了眼圈氣若遊絲道。

玄堰眼中遍布血紅，手中黑刃卻毫不含糊的緊握，直抵在沈寒川脖頸之間。

“你若執意如此，便是我也保不住你…”玄堰顫抖着落淚。

“你不懂金丹破碎之痛！你不懂我阿姐胎死腹中！被高挂于登月樓台之上活活吊死…你也不懂，每一刻能感受到心髒跳動，軀體卻被腐蟲爬滿啃食之痛！！！”沈寒川笑着淚卻忍不住的落下，高舉起手中劍朝着那人便沖去。

那人極力抵抗，步步後退，卻被沈寒川疾若疾風般的劍步步緊逼。

台下喊打喊殺之聲愈發濃烈，沈寒川猛的向前一步，劍刃飛馳而去。

玄堰黑刃往前一頓，那劍身還為穿透沈寒川的身軀，卻隻見沈寒川釋懷一笑。

刹那間，玄堰心髒被猛猛抓住。

隻是這片刻愣神，那隻慘白的手緊抓住黑刃，直直朝着自己心口紮去……

玄堰目眦欲裂，立即伸手去拉住那人顫動的身子，隻見樓閣之下有人大喊一聲。

“陣法開了！！！”

不過須臾之間，沖天的火光飛馳而來，便隻是一刹那，沈寒川便化作片片灰燼，玄堰緊握着他的那隻手被灼燒到漏出森森白骨。

灰燼飛向天空，就連一片的曾經也沒給他留下。

“玄堰，我想和你回江陵了。”

“玄堰，我曾經無數次想過，倘若在盛夏時分與你同遊在荷花苑該是一樁怎樣的美事。”

“為何十年前的光景，初次相見在荷花苑時，那耳，鼻，口，目間皆是荷花盛放的美景，為何我記了十年，恨了十年也忘不掉……”

.雲湧鏖戰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