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此刻什麼感受,隻是覺得喉口又酸又澀,像是生吞了幾隻蟲子,眼眶終于忍不住的分泌淚水,放下了直直抵在那人脖頸之上的劍刃。
玄堰顫抖着走過去,可眼前的人卻直直的拿起劍刃對準他的眼。
“……别過來”沈寒川低聲又似一隻受傷的貓,低聲道。
玄堰卻刹那間淚流滿面,一把握住劍刃,不在乎手心的痛楚,不在乎血水滴落,皮肉被割開。
他歇斯底裡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寒川……我給你跪下……好不好……?”他幾乎半跪在地上,一手緊緊扯着那人的衣擺,根本就不撒手。
“你懂什麼?又發什麼瘋?”沈寒川冷笑道。
玄堰愣愣的看着他,眉眼不若曾經,美豔到讓人根本移不開眼,就像是一隻火紅的鳳凰,麒麟,可卻根本掩蓋不了那身上滔天的魔氣……
玄堰伸手去拉他的手,卻隻換來重重的一巴掌,他微微側過了頭 。
“你說心悅我?……我倒覺得隻是一時興起吧,你若心悅我,你為何不去找我?為何不願意為了我去和天下人為敵?”沈寒川冷着眸子冷笑。
話音落下許久之後皆是寒蟬鳴泣,四下烈焰火光熊熊燃燒,将無數楊柳燒成灰燼,曾經細水長流,楊柳依依的盛景不複存在,曾經其樂融融,民風淳樸之地已然消散。
卻隻剩遍地的橫屍遍野,難民逃往各地。
玄堰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沒想過與天下人為敵,可他也不想看見全天下的孩童都沒了家。
全天下都被血洗,到處民不聊生,孩童們吃不飽,穿不暖,難民們摟着懷裡的孩子隻能低聲安慰。
在夜深人靜時哭泣,這些景象他不是未見過,正是因為見過了太多次才不能允許。
更何況如今這盛世并不是他一人所建立,可與那人一同隐居山林,閑雲野鶴相伴,也正是他所期望可以在盛夏時分共同賞荷,秋日時共同喝上一碗熱騰騰的姜湯,冬日時互相依偎,待雪花淡淡落下,共同堆個小雪人。
……又能如何選?
玄堰想着想着便淚流滿面,手被一樣東西給握住,隻能依稀感覺到那也是一雙手,隻不過比他的手小了很多,帶着淡淡的清香引領着他一劍破開孽障。
“!您醒了!玄堰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