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甯心裡憤懑,咬了咬牙,又貼上去吻了他一下,打算退回來的時候,卻被他提前箍住了後頸,退縮不得。唇瓣便被他的唇齒肆意輾轉着。穆甯發覺又被算計了,狠狠地捶打了好幾下他的胸膛。
過了會,便覺胯間的東西生硬,咯到了自己。陡然一驚,慌忙推了他兩下,才從他的懷抱中掙逃出來。惱羞道:“溫廷晔!你怎麼到處發Ⅰ情!”
隻見溫廷晔得逞一笑,又敞開外套,當着她的面,從内夾層掏出那個很是輕薄的手機,一臉玩味地看着她。
穆甯忿恨不得,瞥了他一眼。因她對徐曉的安危正心急如焚着,不願再跟他多言,催他道:“快給他打。”
“好~”溫廷晔少有的揚了揚音尾,神色中流露出幾分寵溺。
乘上飛機,溫廷晔與穆甯二人并肩坐着。
溫廷晔嘴角全程帶着笑,這讓穆甯有些不明所以,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他,調侃道。
“溫廷晔,有那麼開心嗎?是不是你們公司太壓榨了,一年到頭不給假期,所以你好不容易出去玩一天,心裡頭高興壞了?但是你也不能光顧着自己享受,記得給你們員工也放放假。知道嗎?”
溫廷晔隻是淡淡一笑。“阿甯,上次我們也是坐在這個位置,而且交流的很愉快,記得麼?”
上次......。穆甯想起跟他正式認識的時候,是在飛機上,她受傷了,他熱心幫助她,兩人就此相識。可這也不過是他算計中的一部分罷了。原本調侃完他之後愉快的面龐,蓦地一黑。
反唇相譏道:“哼。是很愉快,畢竟我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
“還記仇呢?”溫廷晔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裡。
穆甯嘗試縮回手,卻緊緊被他握住,半點縮不回來。憋着火氣,想到什麼,道:“溫廷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聽不聽?”
“嗯?”溫廷晔側過頭來,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兩秒鐘,勾了勾唇,便拆穿道:“看你這樣子,不像好消息。說來聽聽,是什麼壞消息。”
穆甯怔然,洩了洩氣,還是如實說道:“最近幾日,芬蘭可是極夜。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并不想去那裡。”
溫廷晔眸間亮了一下。“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看着她沉默少許,像是做了個決定,起興說道。“不過……我現在又感興趣了。等處理完徐曉的事,陪我一起在那待幾天。”
穆甯對他的轉變出乎意料。剛要拒絕,隻聽溫廷晔又說道:“我都随你去芬蘭跟我兄弟對峙了,你不誠心陪我幾天?”繼而緊緊攥了攥她的手,眸色漸深,喃喃道。
“在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城市。不去想是非黑白,不去想新仇舊怨。行嗎,阿甯?”
“……”
穆甯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要求,也許對别人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是一件消解煩擾的途徑。可對她來說,怎麼能不去想那些仇怨呢。爸爸在青南市監獄受苦,白轲在美國醫院裡昏迷着,還有那個因為她而變成殘疾的男同學。現在徐曉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哪一個她都放不下,哪一個她都不能放下。
垂了垂眼,神情稍顯落寞,道:“我知道我自己去找莫炀就是送死。你跟着我去,是為了不讓我死。溫廷晔,隻要你幫我把徐曉救出來,保她安全,我就陪你,你想待幾天我們就待幾天。......我不想再讓身邊的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了。”
溫廷晔看着她。這個要求對他來說并不難,可他卻不由分說的心酸,眼中晃過一刹的憂傷。
他奢求她的愛,所以,他無奈,隻能用條件交換來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得到一些看似誠心,實則虛妄的東西。比如她的真心陪伴,比如她忘記白轲,忘記他所犯的錯,忘記對他的恨。他奢求着這些虛假的東西,假以時日能變成真的。可當她也用這種方法,跟他置予一些東西時,他才清醒的意識到,他曾經的罪過,原來是她永遠不會放棄、不會忘記的把柄。
從前他自顧自的認為她欠自己一條命,所以她就該受自己作踐。現在,她讓他記得,他永遠都虧欠着她。
隻覺她實在不通人情,根本不給他幻想的機會。
抿唇一笑。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便寬慰她道:“阿甯。徐曉如果真的死了的話,跟你也沒有半點關系。她是什麼人,你很清楚。就算沒有你,她也活不長。”
穆甯怔然了兩秒,仍舊不願對徐曉的身份攤牌。“我不懂你說的意思。反正,她是好人,她得活着,還得好好的活着。”
溫廷晔淡淡一笑,點點頭。“好人。對,是好人。”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看着她吃吃一笑,祝願道。“好人就該長命百歲。”
穆甯擡眼看了看他。她沒想到他剛才還說别人活不長,現在又會說出這句話,隻希望他的這份心意,能帶給她身邊所有的好人,而不僅僅是她自己。
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