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甯對他的問題隻覺奇怪,誰會專門去聽假話浪費時間。卻隻道:“你這個人,還有必要說假話?”
“假話會好聽些。剛才那個張總,還沒李晉淮靠譜。”溫廷晔說着。雖然這個答案,對她方才那個問題來說是假話,隻為給他最真實的情感打個掩護。可抛開問題不談卻是大實話。
穆甯低聲嘟囔着:“這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不好聽。”又問道。“……那真話呢?”
溫廷晔頓了下,終于說道:“真話就是。鬼迷心竅。”
此時,穆甯愣住兩秒,張皇失措地眨了眨眼,不覺間又掉了步子。
遠處的莫炀冷眼旁觀着,見到老大一直被踩的一幕接一幕時,悶聲一笑,自言自語道:“到底看上了她什麼,怎麼就出不來呢?我是實在想不明白。”
彼時,李晉淮走了過來,道:“莫總怎麼在這一個人發悶?”
莫炀眼睛一轉,探問道:“李副總,你跟穆甯,是怎麼認識的?你當時,怎麼看上她的?你看上她什麼了?我看你,倒是對她沒幾分真情。”
李晉淮一笑,一副浪蕩不羁的樣子,說道:“真情?這年頭誰會有真情?莫總您有,還是咱們溫總有?”頓了頓,看向溫廷晔和穆甯的方向,又自說道。“不過,目前來看,溫總倒是挺喜歡穆甯的,既然溫總喜歡,那我就讓給溫總。希望莫總日後多幫我們李氏集團,在溫總面前美言幾句。”
莫炀沒理他的話頭,隻覺有些迷惑,試探道:“她不是你的暧昧對象嗎?别的男人喜歡她你為什麼一點不吃醋?怎麼做到的?李副總。”
得學一學,改天教教我老大。莫炀把這一句話藏着心窩裡,沒敢說出來。
隻瞧李晉淮嘿嘿一笑。“因為我現實呀,莫總。她呀就一小姑娘,好糊弄,我也就跟她玩玩罷了。您可能不知道,她父親還是坐過監獄的,她自己親口承認的,都是因為她。這說明什麼,說明她不吉利呀,所以,我要結婚總不能找她吧。說出去不好聽是一回事,還不吉利。咱們男人找另一半,就跟咱做生意一樣道理,得合理評估商品的價值和市場效益,還有吉不吉利,再決定是做短期的,還是長期的,您說是不是?”
莫炀思量了一下。覺得頗有道理。可老大,那是商業翹楚,是資本中的資本,黑白兩道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不禁更加郁悶了。
李晉淮看着面色凝重的莫炀,又主動攀談道:“莫總。聽說溫總前段時間生病了,現在病好多了?唉,莫總您不知道,之前我跟我大哥還說過,要不要親自登門拜訪,看望一下溫總呢。又覺得萬一消息不實,豈不是鬧笑話了?”
莫炀看了看正跟穆甯跳舞的老大,那副深情款款又極力隐忍的模樣,他可看得透透的。繼而哼歎一聲,道:“是呀,是病了。從遇到那個女人後,就病了。”
李晉淮面露難色,問道:“哦喲,真病了?那現在好多了吧?”
莫炀譏诮一笑,沒有多想,說道:“現在?現在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李晉淮自然聽的明白他的意思。表情微微一頓,便堆起笑臉,恢複了笑意。心裡頭對溫廷晔跟穆甯的感情,也大緻有了譜。
記得穆甯提過,她能從溫廷晔手裡活下來,是因為溫廷晔對她有好感。當時他覺得是無稽之談,一個亡命之徒,一個對生命、對法律都沒有敬畏之心的暴徒,怎會對女人生出愛憐。
徐曉的以身作則,也早已認證過他這個想法。在他看來,徐曉跟穆甯很像,徐曉還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她都拿不下溫廷晔這樣的男人,足以證明美人計對溫廷晔沒用。而穆甯,這個跟他本就有仇有怨的人,又怎麼會得到他的心呢?
甚至,這次帶穆甯來這前,他也覺得沒有譜,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之前,他曾親眼見到過溫廷晔想讓他兄弟們強Ⅰ奸穆甯,那次還是他通知了白轲,才救出了她。所以,他認為溫廷晔心狠手辣,對女人更是瞧不起看不上。
現在,他又親眼看到了溫廷晔對穆甯的示好,真如鐵漢柔情一般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也讓他不得不轉變了想法。
看來,穆甯的那句話果然不假。李晉淮不由的感歎了一下。
莫炀聽到了他的歎息聲,揚了揚眉,問道:“李副總怎麼歎氣了?又舍不得了?”
李晉淮反應過來,忙說道:“哦。畢竟也是一紅顔知心人,感歎一下嘛,莫總可千萬别告訴溫總呀,免得說我李晉淮小氣。”
莫炀一笑。“放心吧。就算說了,我晔哥也不在乎。”
因為他壓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哎,那就好。”李晉淮咧嘴一笑,一副慶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