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收回心神,“對了,剛剛的材料撰寫到哪裡了?是說蘇格蘭也是被透所拯救的一員?”
把日本這個神奇國家的有時候總會冒出來的奇妙操作放到一邊,赤井秀一點上了一支煙,一邊想着這位撰稿公安的上司能夠允許下屬提交這種報告,一定是性格很好。
一邊繼續道:“不然很難解釋這兩個性情毫不相幹的人為什麼會有所接觸,甚至于是成為…朋友。”
【綠川光和安室透,他們相伴共生,是唯一,也是全部。是是彼此不可分割的靈魂伴侶,也是手與手套般聯結的存在…】
朱蒂的目光凝聚在手與手套這個單詞上面,一瞬間,FBI的精英搜查官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點,至于前面的那一大段話,她倒并沒有想的太多,畢竟對日本的幼馴染文化,她早就已經有所耳聞。
所以這個手與手套…
然後在朱蒂糾結的時候,她看到赤井秀一已經默默的将記錄紙上的朋友前面加上了前綴。
【但是不知道是什麼緣由,從突兀的某一天開始,平凡的日常盡數化作餘燼,可能是桂妮維亞終究要被湖上騎士所吸引,安室透也想要與新的朋友交流,于是…這在蘇格蘭的心中認定是要被修正的錯誤。】
【可這卻是那一切不幸的導火索。】
【隐瞞與欺騙,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
【察覺到身邊的異常,安室透意識到源頭就在綠川光的身上。】
【“你究竟為什麼要背叛?”】
【“透,我隻想要你做我一人高懸于天上的太陽。”】
【于是天地倒懸,光被囚于無人得見的陰影深處。】
“嗯…”
就在朱蒂以為赤井秀一有了什麼嶄新的發現時,FBI的王牌搜查官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了,“蘇格蘭和安室君的描寫是不是詳細太過頭了?”
總感覺這似乎不應該是側面調查時所記錄出來的第二手消息。
朱蒂遲疑了一下,覺得這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應該是被那位公安的撰稿人又加工過了吧?”
想想上面那誇張的描述,赤井秀一同意的點了點頭。
但是就算有一些文學上的春秋筆法,朱蒂還是為這錯亂的劇情而感到震撼了。
“所以蘇格蘭真的隻是因為透新交了朋友,就悍然出手了綁架對方嗎??!”
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太過草率了?
不過朱蒂轉念一想,又覺得精神病人無論做出些什麼樣的行為,好像也都并不奇怪,更何況,蘇格蘭還是從東京那個聽說人均精神狀态都相當超前的地方來的。
好吧。
朱蒂幽幽的歎出一口氣。
不過就算蘇格蘭大概率會被法院判處是無行為能力者,她也會拼盡全力給綠川光以該有的審判的!
金發的精英搜查官意志上升,然後就在她準備接着看下去時。
“什麼?!沒有了?!”
“大概是因為是安室君獨自逃脫出來的緣故,所以礙于日本警方的顔面,卷宗裡面就并沒有詳細去寫,至于蘇格蘭…好像是被下達了限制令之後,就失去行蹤了。”
這樣看來,就算蘇格蘭是針對混血的連環殺手,短時間内應該也可以不必太過擔心安室透的人身安全,不過想想蘇格蘭對安室透從幼時起就延續至今的強烈執着…
赤井秀一把煙灰按熄在咖啡杯裡,現在也隻能希望安室君受到的精神創傷不要太過吧。
“可是安室君,你又是怎麼想的呢?對于蘇格蘭這個…”
後面的聲音太小,以至于哪怕就坐在旁邊的朱蒂也沒有聽清。
金發的美女搜查官有些心不在焉,聽到赤井秀一的自問,甚至連頭都沒回,一臉厭惡的就反駁回去。
“對于蘇格蘭這個犯罪分子還能夠有什麼好說的?還在小時候就做出這種惡劣至極的事情,透對他隻怕是連痛恨都還算是輕的了吧。”
“…你知道最初斯德哥爾摩效應的産生用了幾天嗎?”
無視朱蒂從驚愕到逐漸凝重的神情。
赤井秀一面色冷峻的開口,“最早是在1973年的瑞典,隻用了六天,就讓被害者對犯罪者産生了情感。”
“而安室君足足被蘇格蘭綁架了兩個月後才被發現。”
橄榄綠色的眼眸,就像幽幽的獵食者所産生的眼神,盯準了不存在獵物的樣子。
“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我想知道,安室君真的有從蘇格蘭的手中真正的逃脫過嗎?”
短短的幾頁資料,疏漏到甚至都概括不了,即使是他們這些旁觀人都感到糾纏不清的心緒。
而現在過去卻又一次的在安室透的身上重演。
這一次,他還能夠再逃脫出來嗎?
無論是身體上的,亦或者是精神上面。
“不過,無論如何…”
已經做好準備,要向詹姆斯提前申請任務,赤井秀一勾起唇角,凜然的自信浮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完完好好的那種。”